的被子,笑了笑,“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现在才入冬没多久,等到了寒冬腊月,可怎么办?”
半夏很认真的回答:“加碳盆,加厚被。”
绾宁想到自己躺在椅榻上,周围一圈碳盆,而自己被卷成了肉粽的场景,莫名觉得好笑,扑哧便笑出了声来。
“到时候我不就成了被子裹着的毛毛虫?”
半夏想到那个场景也不由得笑起来,看向绾宁:“不管,小姐的身子好才是最重要的,毛毛虫便毛毛虫吧。”
绾宁哭笑不得,想到自己这把身子骨,只得由她去了。
准备妥当,半夏捧着小话本念得兴致盎然,她确实有说书的天赋,一个小故事被她读的抑扬顿挫,画面栩栩如生,绾宁听得津津有味。
刚刚念完一本,外头杜若进来了。
半夏一看杜若有话要说,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绾宁挪了挪腿,看向她:
“怎么?是宫中来消息了。”
今夜宫宴,三国使臣都在,想来肯定热闹。
杜若点点头,开口:“今日宫宴,东晋九皇子也去了。”
绾宁哦了一声看过来,“他今日可有何不妥?”
杜若摇头:“来报消息的人特地说了,十分正常,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充当东晋公主身边的侍卫。
是殿下知道小姐关注他,才让人一并报给小姐知道。”
绾宁嗯了一声,“盯着便好,若有异常随时来报。”
对于楚锦年去宫中,绾宁没有太大的担忧,因为前世东晋整个使团都非常的老实规矩,楚锦年有动作的地方,并不在宫中,他的目光并不在宫中,今日去,大概真的只是为了好玩,想去大周的宫中宫宴看一看。
杜若应了一声是,继续说道:
“宫宴上,恒王倒是大出了一把威风。
除了东晋,把北燕和西凉都夹枪带棒的教训了一顿。
话术都是按照我们教的说的,恒王发挥的非常好,既不显得咄咄逼人,又清晰的表明了大周的立场。
不会给人挑出错来,语气客客气气的。但是维护国土的态度不可质疑。
北燕和西凉听着心里都不舒服,但是却找不到把柄反驳,只能生生受着,说出来反而显得心虚。咱们大周的官员听着却是豪情万丈,激动人心。
在咱们自己的主场上,里子面子都照顾到了,传出去了都得夸一句恒王说得妙。
这回宫宴,去的是鸿胪寺和礼部的大人,许多人私底下都说,这是恒王最不卑不亢的一次,做得实在漂亮,一片夸赞声……”
绾宁听着半夏描述,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目露笑容。
她知道三国使臣这一回各自来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皇帝对于他们的态度是什么。而君逸可以让这件事情很好的安排下去,他们二人的合作,倒是越发默契了。
其实这件事,只要把握了大方向,结果都是大差不差的。只是想不到君恒出色发挥,让这件事看起来完成得非常完满。
杜若不解,问道:“小姐,如此一来,陛下不是会更器重恒王吗?”
绾宁:“就是要他器重恒王,恒王才能有底气去跟君策,以命相搏。”
君恒现在本就处于下风,这种情况下让他去跟君策斗,他肯定畏首畏尾,持保留的态度更多。
双方博弈,若相差悬殊,一方总要选择保命。但若双方不相上下,一旦有了搏命的时机,这就是一锤定音的底气。
争斗紧急时,何时退让,何时进攻,何时搏命,不仅取决于对方,也要看自己的实力。
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但是,还有另外一种人性叫野心,叫富贵险中求。
绾宁现在做的,就是给君恒底气。
杜若不太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心中笃定自家小姐筹谋的绝对不会错,又问道:
“今日一出,虽然我们让陈老是私底下去找恒王,嘱咐的那些话,但大约应该也会暴露一二,陈老会不会有危险?”
绾宁点点头,“对君策来说,这么大的威胁,肯定会想尽办法除去。但是放心吧,君恒会保住他的,退一万步说,若对方耍阴招,后头不还有咱们殿下嘛。
而且,君策要是伸了手,君恒一定会让他脱一层皮,我们再加个注,如何也要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杜若听着两眼冒光,总觉得听绾宁说话,自己的眼界都不同些,
“小姐,既然幕僚这么好用,为什么恒王没有想过往策王那边安插探子,而策王也没有往恒王这边安插探子?”
绾宁笑了笑,从被子里伸出手,端起身旁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开口回答:
“谁会请人来对付自己呢?不对付敌人的幕僚谁又会用呢?”
杜若听着云里雾里,琢磨了半响,才明白绾宁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君恒和君策二人是明面上的对手,二人的幕僚大多都是针对对方的。
比如,若君恒派了自己的人去幕僚当中卧底,那么这个卧底,必须要对付君恒才能得到君策的信任。
若这个幕僚确实出色,能给君恒找很多麻烦,那君恒就是自己给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