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招了,才会有这般泼妇行径。果然人到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原来那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吴氏,也能有这样窘迫的模样。
“从前,我只知道吴姨娘很坏,但今日,我发现了吴姨娘,当真不要脸。
当初赶我出族谱的是苏家,对我不闻不问的也是苏家。现在却说我爱慕虚荣。
而姨娘一句“弱女子”便把自己推脱得干干净净,毫无责任,那我呢?
我就该被你那样欺辱对待吗?
明明无情无义的是你们,但是现在却来指责我爱慕虚荣。
我入国公府是幸运,姨娘不为我高兴也就罢了,还想处处置我于死地。
我想问问姨娘,我是不是你捡回来的……”
绾宁一边说一边落泪,引得一些围观妇人都红了眼眶。
她们都是有儿女的,谁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一时间,对吴氏指指点点的同时,看向吴氏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鄙视。
就在这个当口,绾宁走进吴氏,压低声音才开口:
“姨娘说,我进国公府是爱慕虚荣,却忘了让我入国公府的,是陛下。姨娘这话可是在说:陛下错了?
姨娘若见不得我好,不若进宫一趟,让陛下收回成命吧。”
吴氏本来心虚绾宁那句“她是不是被捡来的”,这会又被绾宁几句话噎得再说不出话来。
彻底落了下风。
她倒是想进宫,就怕是皇帝见着她她就会没命。
她怎么不知道,原来苏绾宁这么能言善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忽略了什么?
吴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却没有抓住……
绾宁看着吃鳖的吴氏,想到重生以来,第一次跟吴氏正面对线,是她刚刚回来那一日。
策王府,苏雨澜陷害她的计划失败?她回了府,吴氏传了她见面。
那一日,她一直低着头,生怕眼中掩藏不及的汹涌情绪,被人发现。
那时,她还是苏府的大小姐,可是一无所有,自保能力不强。
只能跟吴氏虚以委蛇的周旋。
一步一步的算计,让她们走到今日这一步。
但是现在,绾宁有了君逸,有了国公府,有钱有权有势……
面对吴氏,她完全有能力,也游刃有余的反击回去。
今时不同往日,对于吴氏,她筹谋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这一次,她再无顾忌。
这一次,她要把吴氏,推入万丈深渊。
绾宁把皇帝搬了出来,吴氏再不敢反驳。
刚刚那句话,是绾宁低声说的,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吴氏这个行为,看在众人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
一时,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如潮水般向吴氏涌来。
“吴姨娘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这样。”
“一个母亲做到这样,实在让人寒心。”
“吴姨娘如此作为,苏小姐之前十多年,可想而知怎么过来的……”
场面在一瞬间,陷入一种很尴尬的情景。
京兆尹大人趁机出来打圆场,他左手拿着惊堂木,正准备一拍,眼睛瞥见一旁的君逸,手又僵在半空,最后还是轻轻的放下。
而后一手握拳,放在身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咳咳……”
生怕惊扰到贵人,这咳两声也有气无力的样子,但好歹打破了场上的平静。
“莫再争执这些细枝末节,吴姨娘把你之前的话,趁着人都在,重新都再说一遍。
人证物证,有的话,也都呈上来。”
吴氏回过神来,对着京兆尹大人磕了个头。
之前绾宁不在的时候,她这般磕头,众人只觉得她规规矩矩,清晰明白,是个知理的人,京兆尹大人也不免给了她三分颜色,但现在,她这个头磕起来,众人怎么看怎么滑稽。
吴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众人都站着,只有她一人跪着,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此时她也只盼大家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开口道:
“回禀大人,我状告苏绾宁,利用国公府的权势,买通考官,篡改我儿苏铮的成绩,使他名落孙山。
还请大人彻查此事,还我儿苏铮一个公道。”
听着这话,绾宁和君逸对视一眼,绾宁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
她看向吴氏,吴氏真的是关心则乱。
她能说出这种话,怕是根本没有问过苏铮,
也对,苏铮现在正在被谢家的公子带着一群公子哥公费吃喝玩乐呢,正是乐不思蜀的时候,怕是早把苏家和吴氏忘到九霄云外了。
更何况,前面出了苏雨澜那样的事,吴氏连苏雨澜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在苏铮的这种关键大事上,她能沉得住气才怪。
周围的围观群众有一些是才来的,听着吴氏这般指控,目光在场上几人之间来回游离,发出一些讨论声。
京兆尹拿起惊堂木,正准备拍的时候,想到什么手又放松,轻轻的在桌上按了两下:“肃静,肃静。”
底下安静下来。
京兆尹看向绾宁,琢磨着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