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拿着两个烧饼边走边吃,出了这条街,穿过一个马路,来到街边工地。
工地周围有隔离网,陈念找个缺口钻了进去。
远处已经拔地而起的高楼一座座的耸立着,虽说没有现代的繁华,但在这座小县城中却如同废旧都市里的霓虹灯。
楼层很高,房型从远处看也不错,主要是位置很好,不远处是大学,那边更有一所中学。
名副其实的学区房呀。
这要是建成了,房价应该不低。
工地里面还是很吵的,各个地方都在施工,搅拌机在工作,工人踩着架子也在工作,人群来来往往。
“人还是挺多的嘛。”
陈念嘀咕了一声,看到远处有个老大叔蹲在地上抽烟,绕开一片泥地朝他走过去。
“叔,歇息呢?”
陈念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面前大叔一根。
这是他出校门口时特意从旁边超市里买的。
一包小苏,二十。
“哎哎,干累了歇一会。”
见陈念给自己递烟,这老大叔连忙掐灭烟起身,还以为是什么安全员来检查了呢。
“哎哎哎,不用不用,叔你快坐。”
陈念连忙摆手,这大叔见陈念也没有带什么白头盔,模样又那么年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叔,咱忙不忙,唠会嗑呗。”
陈念又把烟递过去,这老大叔也顺势接过去夹在了耳朵上。
“行行行,小伙子哪个工队的呀?”
“我不是咱工地的,我是隔壁师范大学的学生。”
陈念从地上拿起两块短木方,放地上一块,递给对面老大叔一块。
二人顺势坐下。
“学生?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待在学校,来我们工地干嘛?”
老大叔坐下之后又习惯性的拿起夹在耳朵上的香烟,掏出火机点燃。
“没啥,就随便看看。”
“工地有啥好看的。”
“陪您唠唠嗑嘛。”陈念套了个近乎,接着又问:“咱这个工地上有多少人呀?”
“有多少人?”老大叔啧吧了一下嘴,烟雾缭绕。
“光俺们工队就七八十个人,其他工队的话也不少,俺们主要负责这两栋楼,那边还有十几栋呢,听说还要建什么水池啥的,少说得有五六百吧。”
大叔粗略的算了一下,光木工,架子工,钢筋工这些都好多,再加上什么抹灰的,喷箱的,少说得有五六百。
主要是这个工地也够大,要是换那些小工地,几十个人顶天了。
“五六百?!那是挺多的。”陈念也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又看着老大叔的衣服开口。
“叔,我看你穿的衣服都破了,咋不换一件呀?”
只见,老大叔上身仅穿了一件很老款的灰色T恤,上面全是一些洗不干净的颜料混凝土,胸口小腹位置都破了好几个洞。
可以说从垃圾桶里随便捡一件旧衣服都比这件好。
“害,干活穿的嘛,不用太干净,它破就破了,也舍不得扔,要是破一点就扔了,那得多少啊。”
“哦哦,那叔你这衣服买的时候多少钱啊?”
“多少钱?”大老叔思索了一下。
“上个月买的,当时我和老刘他们逛了好几家衣服店,嫌贵,没买,这件衣服还是在地摊买的,十五块钱一件,我们一人买了两件。”
老大叔是扎钢筋的,偶尔帮帮忙给别人抹抹灰。
特别废衣服,夏天衣服还好,便宜,但不耐穿,没几天就破了,丢了又舍不得。
一零年虽然物价不贵,但也不便宜,正规服装店一件短袖起码二三十。
当时还没拼夕夕,什么九块九包邮,十块钱两件,这种衣服根本没有。
十五块钱算最便宜的了。
这老大叔也舍不得,还是跑很远去地摊上买了两件,不过价钱在那呢,质量肯定好不到哪去,没穿几天就坏了。
不过都是干活时穿的,破几个洞也不太在意。
“十五块钱一件,穿了一个月就这样了,那还真挺费衣服的。”
陈念也符合着点点头。
“可不是咋滴,反正都是干活穿,脏了就脏了,破了就破了,回来扔了也不可惜,又不贵。”
老大叔抠了抠衣服上的窟窿,这都是扎钢筋时不小心被勾出来的。
“那叔,我这有一批衣服,质量不错而且价格特别便宜,二十块钱整整一身,两件短袖,一件裤子。”
客套了那么多,陈念终于开始谈拢起正事。
“啥?!二十块钱?还三件?小伙子你开玩笑呢吧。”
陈念此话一出,老大叔手里的烟屁股差点烫着嘴。
“没开玩笑,说真的呢,就是二十块钱三件,是我们军训服,总共两件短袖,一条裤子,卖您二十。”
陈念说出了诚意。
“你们不是刚开学吗?哪来的军训服?”
老大叔踩灭了抽的只剩把的烟屁股,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您就别管了,我能弄来,而且也能以这个价格给您,就是不清楚你们的需求量大不大,如果量太小的话,仅百十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