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锦兮开始照看封常棣起,就将手中的事务都丢到了一旁,每日三餐出来吃之外,休息都是在他屋内。
这一日,她匆匆用过饭,便要进营,走到门口,就被南阳侯召去。
一进门,她就看到封秀雪和齐玉柏站在南阳侯身侧。
见到她出现,南阳侯便道出了目的。
原来贺锦兮去封常棣后,齐玉柏代为管理,连着数日顿觉力不从心,于是向南阳侯请求支个人顶替他的位置。
南阳听完之后,没有回答,只令人去招贺锦兮。
至于封秀雪,只是恰好来禀明自己的进度。
以封秀雪的话说,就是前后脚。
贺锦兮:信你的邪!
她的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倒是笑道:“此事但凭侯爷安排,锦兮如今只管照顾司命,已无心理会旁的事。”
贺锦兮的话让南阳侯犯了难:“但是这营地一直由你统筹,这要是换了人只怕是不太妥当。”
“正是,司命夫人,原以为,只代管,如今这,不太妥,我终究,做不好。”齐玉柏也跟着劝她,“司命他,有人管,你不如,快回来。”
“我只是个女人,对女人来说,夫君就是天,如今天都要塌了,我根本无法静心去做别的事。更何况……”贺锦兮看了封秀雪一眼,“司命已经把药研制出来了,如今只剩下确定疗效,这当儿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的。”
“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你就先照顾司命吧。”疫情重要,南阳侯立刻断了将贺锦兮叫回来的念头,随即又头痛,“可要是换人,又该换谁呢?”
“此人必须是医术高明之人,又曾经管过许多人,否则难担此任。”齐玉柏深有感触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太适合。”
可是营地上这类人并不多。
“我这儿倒是有个好人选。”一直立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封秀雪忽然插话。
“司药是想毛遂自荐?”齐玉柏立刻反对,“司药如今正忙着研制解药,恐怕无法抽出心思去管这么多琐事吧?”
“齐贤侄说得是。”封秀雪笑道,“我说的人选,也不是我自己。”
“那是谁?”齐玉柏怀疑地问道。
“他已经到了这里,正在门外准备求见侯爷,要不请他进来?”封秀雪说道。
南阳侯连忙点头。
片刻之后,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南阳侯定睛一看,惊讶说道:“这……这不是前任司脉吗?先前听闻他回乡养老去了,怎得又出现在此处?”
贺锦兮也是万万没想到,封秀雪竟然把封忌廉找来了。
先前,封廉忌虽然被老太君去了司脉的身份,但是封家终究没有把他做的事情抖出来,对外只说他是年事已高了,回去养老。
却见封忌廉微笑着走过来,朝南阳侯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说道:“侯爷,老身在家乡虽说是颐养天年,却始终挂心着封家的事情,听闻常棣带着封家上下来北城,心中无法安心。”
“叔父说他的医术虽然不如常棣,但也想要为百姓出一份力,于是就启程来了北城,今日才到,便想着看看能做些什么。”
“百姓受苦,老身实难束手旁观。”封廉忌说着,擦了擦眼泪,“这一路过来,看到百姓们的苦难,心中更加难受,还请侯爷不要嫌弃老身年纪大,哪怕是做一名普通看护,也是愿意的。”
“叔父一生为司脉部任劳任怨,为司脉部立下汗马功劳,这等才干怎么能当看护呢?”封秀雪说着,朝南阳侯福了福身,“方才看到侄媳和齐贤侄为难,我便想到,叔父来得可不正是时候吗?”
二人一唱一和,可是把贺锦兮看笑了,她才不相信这是巧合,可是眼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开口反驳,不曾想,旁边的齐玉柏竟然高兴地说道:“廉忌叔公,久闻大名,营地有你,真是太好。”
“侄媳,你看如何呢?”封秀雪说着,挑衅地看向贺锦兮。
贺锦兮:“……”
齐玉柏已经把封廉忌捧上天,若是此时她反对,只怕不一定
。有用,还会给旁人落下舌根。
封秀雪可真是大胆,竟然绕过老太君将封廉忌叫来,明摆着是要摘他们的桃子。
思索片刻,她只能干笑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有叔公帮忙,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这件事便如此定下了。
封秀雪和封廉忌得了满意的结果,立刻便去做准备,齐玉柏也起身告退。贺锦兮正要追上他,却被南阳侯叫住了。
待她停步,南阳侯立刻开门见山:“司命夫人,本侯也看出,你对封廉忌的能力很是怀疑。”
贺锦兮沉默了下,点了点头,低声将于封廉忌的过往与南阳侯说明,又道:“若是叔公能不藏私心,自然是最好的。”
“你放心,本侯会好好看着他,这营地是你一手稳定的,本侯不会任由旁人为非作歹。”南阳侯严肃道。
贺锦兮松了口气,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先前听闻,商二小姐她也染上时疫,虽说她已经进入甲营,但还请侯爷小心。”
南阳侯点头说道:“先前你令人提醒本侯要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