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贺锦兮回房时已是深夜。
刚一进门,香儿和芍药便迎了上去。
芍药打了个哈欠,问道:“二少奶奶,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看书看晚了。”贺锦兮随口胡邹了个理由,“芍药,你去给我准备洗澡水。”
芍药领命而去。
她前脚刚走,香儿做贼似的往外面探头,旋即献宝似的掏出了两封信。
“二少奶奶,少爷给您写信了。”
贺锦兮心中喜悦不已,面上却装作波澜不惊,但看到香儿手上有两封信时,这份喜悦竟再也无法掩盖,她笑道:“写信就写信,居然还写两封。”
“是一封信。”香儿笑嘻嘻道,“另外一封是叶声写给我的。”
话落,她将其中一封交给贺锦兮。
贺锦兮道:“香儿,你拿错了吧?厚的那一封才是我的。”
香儿立刻将手中的信封亮给她看:“这上头写的是香儿两个字,香儿不会认错的。”
于是,贺锦兮就在震惊中接过另一封信。
堂堂司命大人,文采还不如叶声,人家给香儿能写出厚厚一叠,他呢,就这么点儿!
正拆着信件的香儿并未察觉到贺锦兮的异样,她自顾自道:“刚才芍药姐姐在这儿,我都不好意思看,也不知道叶声哪里来的那么多话,竟然写了这么厚一叠!”
贺锦兮:“……”香儿你是不是姓凡,小名尔赛?
再看看封常棣的信,她真是对不起送信人的辛苦。
因为信里只有短短两个字:“喝药”。
仿佛是应了封常棣的命令,下一刻,丫鬟就端着药进门了:“二少奶奶,二少爷吩咐过,药不能停。”
望着那熬得浓浓的汤汁儿,贺锦兮打从心底打了个颤。
喝药?休想!
都出远门了,还想着让她试药,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季布无二诺,但是她又不姓季!
……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作祟,没有喝药的这天晚上,贺锦兮睡得极不安稳,到了次日,胸口隐隐间还憋闷的慌。好在这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她用内力压住。
到小后院时,大家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发现贺锦兮不仅带了衣衫,还添了一些首饰,顿时看得眼都直了。
夏姐拿着头面晃了晃:“这……这些都是真的?这也太贵重了吧!”
“都是二少奶奶借给我的。这里头有些还是她成亲时候用的,一准能唬住夏姐的未婚夫!”到了这个时候,贺锦兮依旧不忘记暗搓搓地为自己拉好感。
可惜,大家早就被金银珠宝晃花了眼,乌拉拉冲过来,直接将她挤到了一旁,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贺锦兮:“……”衣不如新,人不如物,在珠宝面前就更是一文不值了。
经过一番收拾,大家终于穿戴完毕。照着昨日的安排,财叔变成管家,陆婶做了府中的粗使婆子,殷武是贺锦兮的贴身小厮,三刀和纪彤则是跑腿的和丫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必要的时候,还能将封家的产业扩到竹杖居,
。反正封常棣不在家,她这个名义上的二少奶奶就能做主了。
至于贺锦兮的打扮,是从封常棣的库房中找出来的,虽然是封常棣年少时的衣衫。但因为保管得极好,至今崭新如故,再加上那料子用的是上等丝绸,要想唬住一个寻常的读书人不是什么问题。
一切整理完毕,小后院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财叔朝三刀使了个眼色,三刀立刻跑去开门。
大门咯吱咯吱敞开,门口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却见两排身着藏蓝色短褂的小厮分裂两旁,正中的位置停着一辆马车,随着大门打开,车上的人也跟着走下来。
这男子身形颀长却极为消瘦,一身白色长袍,乍一看平平无奇,衣袂飞扬间,却有着风发的气势,随着他的缓步靠近,那面容也愈加清晰。玉一般的面容仿佛浸透了诗书,自有一股倾世的风采。
看到夏姐,男子原本清冷的眸光忽而变得灸热。他急步上前,想要拉住夏姐,却被她不动声色避开。
“如儿,我们回家。”清亮的眸光含着暖意与欢喜,男子温润的声音同他的人一般,如玉通透。
贺锦兮明显感觉到身侧的夏姐身体微微一僵,她也在心里犯了难。
若是这男子是个泼皮无赖,或者是纨绔子弟,那她倒是能挺身上前,和他比上一比。可是眼前这位公子,温润如玉,端着谦谦君子的风姿,她要真是个男子,只怕会被他比得自惭形秽。
身后的唐三刀更加夸张,他竟然悄悄松了口气,低声感叹:“还好选的是小十。”
“回家?”面对男子的灼热目光,夏姐却是神色一冷,淡声应道,“这儿就是我和十郎的家,我需要回哪里去?”
说着,她一抬手,挽住了贺锦兮的胳膊。
贺锦兮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照着昨日排练的那般,对那男子拱了拱手,微笑开口:“阁下就是如儿说的沈容希沈公子?久仰久仰,请进来细说。”
说着,便将沈容希让进院子。
沈容希的目光转向贺锦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