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听见了,赶紧围护:“我们小姐是盛京人,盛京什么没有?只是我们小姐养在闺中,没见过又怎的了?”
那妇人白了一脸,不屑地推了下叶眠道:“真看不得你们这些经商的外地人装腔作势,还盛京,你养在勾栏都没人管你!”
莲子气的跺脚:“你这老婆子说什么呢!”
“腌臜人讲腌臜话,苏杭一带民营本就是效学盛京,别乱说话落得人耻笑。”
叶眠本想拉着莲子离开,却见眼前来了个手持白玉扇的公子帮她还嘴。
身前人一袭白衣,头戴玉冠,面目隽秀,这人给她的观感纵使在盛京也是不曾有过的,颇有点清风拂杨柳的味道。
他抓着叶眠的胳膊带她出了人群,莲子赶紧跟上,身后的一群侍卫却是跟丢了。
“多谢小郎君相助。”叶眠记着皇兄的叮嘱要低调,她见这公子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也不想惹是生非,行了个叉手礼就想赶紧溜之大吉。
“小娘子不必言谢,刚刚听闻姑娘说是盛京人,我这便觉着有缘,在下也是从盛京南渡来这苏杭一带行商的,不知可否问过小娘子名讳?好结识一番。”只见这白衣公子抚着扇子从容说道。
毕竟是帮了她的人,叶眠遂也耐着性子拿起了叶安阳的腔调:“小郎君说笑了,闺中名讳不好对外人说道,小女子也只是来这苏州省亲,也不想结交生人……”
可这人却仍不依不饶起来:“在下苏攸宁,唐突小娘子了。”
叶眠心里跟她那个倒霉姐姐问了声好。
干笑两下嗫嚅道:“小女名唤安阳,家住盛京西街。”
那苏攸宁只当是叶眠是小女儿家娇羞,低头心上轻轻唤了两声安阳,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这番叶眠却想着那几个侍卫要是寻不着她,只怕是要跑回怀远驿惊动她皇兄,倒时候整个苏州都要被翻过来了,便想着赶紧拜别这苏攸宁。
“这逛了一天了小女子实在疲惫,就先拜别小郎君了,有缘再会。”叶眠又行了个礼,拉着莲子转身就走。
等那苏攸宁回过神来,却不见了叶眠的身影,只得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愣在了原地。
随行小厮出声唤他:“大人这可是一见倾心了?”
苏攸宁用扇子敲了小厮的头,朗声道:“是又如何?书信家中查查盛京中谁家女儿名唤安阳的。”
那小厮又道:“若这小姐只是寻常百姓想来是不好查的。”
苏攸宁拿着玉扇敲了小厮的头,笑道:“愚笨,我看这姑娘的衣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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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沿路寻了回去。
好在她记性不差,那几个侍卫也没走远,正急的像无头苍蝇地在找她,见到了叶眠这才都赶上来:“小姐您可别再乱跑了。”
叶眠假做镇定道:“哪有乱跑,几个大汉跟丢我一个小姑娘才是丢人。”
侍卫头头心中腹诽,哪里是丢人,分明就是丢命!他们三个跟着叶眠可都是把头拴在腰上的,不过他却不敢真这么说,只得好言相劝:“小姐现在可是玩够了,不如跟我们回去?”
“刚好,我确实乏了,咱们回驿亭去吧。”叶眠回头看了眼那侍卫,灿烂一笑。
侍卫们拱手撑是,心下松了口气,围着叶眠回了怀远驿。
翌日,也是叶眠驻留在苏州的最后一日,头两日叶云幡跟刺史着视察了一圈苏州的民生及刑案,眼看要走了他就说也想寻些玩乐。
听苏州府尹说这番恰逢卯日,有学子们于河边修契,叶云幡遂来了兴致:“这民间修契不是多于春秋举行的吗?”
那府尹便答:“这些年江南一带风雨也不是很条顺,也常逢大旱,那些书生便是说多行些美事,当为民生祈福。”
叶云幡听完,称赞了番。
曲水流觞,也是一番风味,他向来是个爱吟诗作赋的,便想带着叶眠一起去了,还说要带她长长见识。
叶眠昨天玩累了,今天本是想闭门不出,好好睡大觉的,还是被莲子从卧榻上拔了起来,给她一层一层地穿衣裙。
叶眠见莲子动作不停,忽地按住她的手道:“别穿了莲子。”
莲子错愕抬头道:“这褙子还有层便穿好了,不穿未免也太不成体统了。”
“你不如给本小姐整套男装来!”
莲子听完,果真给她找了身男装,月白色的,穿在叶眠身上很是合身,她戴了个幞头,搭配着身上的暗纹锦袍华贵中显得活泼,倒真有了几分玉面小书生的味道。
于是乎叶眠就在叶云幡打量的目光下翻身上马。
“小妹从何处搞来这么合身的男装的。”叶云幡回头看相自家皇妹满眼笑意。
叶眠抓住缰绳,起了范:“莲子弄来的,皇兄觉得如何?”
叶云幡转回去策马欲行,“不愧是小妹的侍女,啥都能给小妹搞到。”
莲子听了,心头一喜也策马跟上。
行到了河边,当真是一番盛会,不少学子已然在这亭栈中开始玩行酒令了,曲水流觞筵席也已置上。
叶云幡就丢给叶眠了句,“小妹你自行逛逛。”便入了席,然后昨日那三个侍卫又是拥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