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
都有那么些异类,总是做一些民怨沸腾的事情。这种家长老师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大家习惯性都把他们称之为“天才”。
整个平襄县,县立一中是翘楚,代表着平襄乃至凉州的荣耀。
天才每年都有就不值钱了,往往三五年都不得一个。
县立一中扬名在外的天才,往上数还得是十年前凉州案首,当年的大汉状元。
不巧的是这两年恰恰出了两个县立一中的标志。
二年级陈克己勉强算一个,为什么说勉强,主要是文道精神力天赋没有觉醒前没有标准,学院里标准化的衡量标尺代表不了什么。
但是武道系的薛贵,有无数的案例都在预示着他将来会有多么辉煌。
平民家庭出身,十六岁正式打熬筋骨,在不满十八岁这个年纪,内息即将凝练成功,开三石强弓,有一牛之力。整个大汉数亿同龄人中,都极为罕见,往往都出现在皇室嫡传,千年武道传承世家,大汉顶级权贵子嗣,亦或是顶尖宗派传承弟子中。
因此,薛贵是平襄县名副其实同龄人中的武道第一人。
而我们口中天才之称的薛贵,此时正和张远方混迹在东街一处隐蔽的赌坊内。
这座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街道边的小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每座城市最热闹的,永远躲不过酒楼,闹市,烟花柳巷以及赌坊。
“买定离手”
“四五六开大…”
“妈的,又是小….”
纷杂的赌客声,高喊开盘声,叮叮当当清脆的骰子声不断交织。
有的人满头大汗,有的抓耳挠腮,有人喜笑颜开,有的怒气冲冲。有锦衣绸缎富贵人,也有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有贩夫走卒,也不乏大肚便便之人,形形色色兼而有之。
就算如此,张远方,薛贵三人也是异常显眼。一人双手抱胸立于桌前,体态修长却隐隐透露出锋芒,神色冷峻,高挺的鼻梁,寸发,嘴角细细的绒毛透漏其年幼事实。
一人宛如瘦猴,断眉,芝麻绿豆眼,蒜头鼻,蛤蟆嘴。
主桌上坐着的就更有意思了。
戴着个折上巾,上唇粘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像是狗毛或者猫毛做好粘上去的。明明十五六岁的年纪,手上拿着中年人常见的金丝楠木盘珠。不伦不类,看起来滑稽异常。平平凡凡的五官,一米七出头,跟薛贵站一起直接被秒成渣。但一双大而灵动的双眸,宛如星河般闪亮发光,黑色的瞳孔黝黑异常,让人一眼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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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一双眼睛拯救一张脸,指的应该就是张远方。
“最后这一把,压大”。最后这两个字异常的洪亮,仿佛特意说给谁听一样。
灵动的双眸定睛一看,注视了一会儿,眼中黑色瞳孔仿佛又多了一圈灰色的外环,一瞬即逝。额头好似有冷汗流出,张远方的头微微晃了晃,似乎不在意手中足以让普通家庭几个月用度的银票,直接全压在了“大”字上。
“小兄弟,买定离手啊”
满脸横肉的荷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张远方,仿佛是要将他看穿一样。
手中握骰盘的手异常的稳。
“五五六,开大”
不一会儿,也不理赌馆内其他人的搭话,三人鱼贯而出。
“老薛”
“嗯”
薛贵在拐角处突然停下来,应了一声。
侧身,一拳而出。坚硬的水泥石墙,赫然出现一个如同蜘蛛网状凹陷的印迹,随即诸多的粉屑由墙上掉落而下,时不时伴随着些许水泥块,无不彰显着这一拳的力道。
张远方声音随即传到后面两名壮汉跟随者耳中,清脆而响亮:“开门纳客,就要输得起。赢四输六,我们留手了,不要自误。”言罢,三人快步径直,脚步更快了。
“妈的,快跑!”张远方头也不回,催促声传入两人耳中。
“张公子砸了我三个场子,就打算这么走了么?”
三人还没来得及跑,这时,阴森森仿佛毒蛇般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薛贵一下子整个人停了下来,背微微的拱了起来,全身寒毛倒数,像一只猎豹。
“哎呀,老屠啊。我打扮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狗鼻子吧。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不就是赢了几十两银子。不到一个金锭的事。哪里值得您老特意来一趟。”张远方右手手肘轻轻动了动薛贵,撕下黏在上唇的胡子,故作一脸轻松样看着来人。
来的人不多,三四个,但四人站姿如松,一看就是练家子,单个估计比不上老薛,但差距相比也没有大到哪。为首的人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看薛贵直勾勾的盯着他,恐怕也是即将内息凝练。总之,麻烦大了。
屠三不止一次跟这张远方打交道了,看着这三个半大小子。
不紧不慢说道:“张赌神,凭您的面,如果是一个金锭的事,我眼睛眨一下就算我窝囊。陈老拐算怎么回事啊,狗日的现在不说一个金锭,东大街商铺都他妈赚好几套了。”
这个混蛋,看错人了。这鸟人太贪了。张远方心里发苦,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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