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命债都是债,君辞鹤对于自己欠债这件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态度放的非常温和,“阿归,既然你约见我过来,那想必君氏跟华瑞的合作问题与你有关?
陆宛归公事公办的开口:“一个多亿的投资,跟名存实亡没必要的婚姻,哪个更重要,我相信君爷柃得清。”她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离婚协议,“我本来也不想出此下策的,君爷还是想想清楚吧。我虽然不敢说没了华瑞君氏就进不了四九城的市场,但是必然不会这么顺利。”
她把协议推到了君辞鹤面前,然后又拿出另一份合同递给他,“我从不占人便宜,鹤归算我买的,你把合同签了,回头我把钱打给你,鹤归从此跟你和君氏没有任何明里暗里的关系。”
让她花着君辞鹤的钱给自己挣钱,虽说不是没有道理,但她不需要。
以叶安的话说,就谋害陆宛归那一条,她就能打到君辞鹤净身出户。
他就是有一个团的律师团队都不好使。
陆宛归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君辞鹤为君氏同意离婚,或者以其他方式继续纠缠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他居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推开面前的两份文件,“一个多亿的投资,对于巽泽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华瑞在华夏的作用非同一般,你跟江泽栩到底是多好的交情,他能拿这个陪你开玩笑?我看他虽然说话不着四六,但其实工作上条理清
晰,不像是不顾后果的人,居然能为了你直接放弃华夏的市场,恐怕不只是他拉你进了巽泽的交情吧?”
陆宛归当时嗤笑一声,觉得他胡言乱语,“他哪有这个……”
话音一顿,她猛地反应过来。
君辞鹤在套自己的话。
君辞鹤听明白了她说到一半的话:他哪有那个权力。
所以他猜错了,欧格不是江泽栩,除了巽泽内部没在外人面前露过脸的神秘“江总”另有其人。
而且一天过去了,陆宛归居然没发现卡的问题,那就说明卡绑定的不是她的手机号码,那么自己手里的那张黑卡会不会是江泽栩的?
这么贵重的卡,他居然随便交给别人,还为了她愿意放弃华夏市场,陆宛归跟江泽栩到底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朋友吗?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陆宛归以为君辞鹤只是想通过自己了解江泽栩,进而重谈合作,果然他心里还是君氏更重要,于是态度强硬地说:“签了这两个合同,该有的投资一分都不会少,这个难道还需要考虑?”
不是应该拿起来就签吗?
“江泽栩真的把华夏市场绑在你身上了?”
君辞鹤还是不太相信,“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那就是她自己啊!但是这个她不能说,于是话题又转了回来:“你签还是不签?”
君辞鹤没想到她态度如此坚决。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愿给我?
”
他追去M国,送她合作项目,把鹤归送给她,甚至不在乎车祸真相大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做了这些,还是弥补不了那一次失误造成的结果?
“君爷,看来您真的是从小娇纵惯了。你就是随便害我一下,我要是死了,你得清净,我要是没死,你再把我哄回来。那不如我们换一换,我插你两刀,然后在早高峰堵车时给你叫个120,赶上被救是你幸运,没赶上死了算你活该。
你幸运,被救了,然后我拿着果篮和鲜花到你的病床前哭天抹泪的对你说:‘我错了,我是不小心的,你让我再捅你一次吧,我保证不往你心脏上捅。’怎么样,你会掀开衣服亮出胸膛让我再给你两刀吗?”
“我是承认我刚开始决定要牺牲你,但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知道对你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但是你是否给我一些证明自己的时间?离婚的事情,再考虑一下陆宛归没说话,但是态度很明显。
君辞鹤深吸口气,“就算我不要这一亿的投资,也不会同意离婚,你还要怎样?让我赔光整个君氏?”
他看着陆宛归,企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来什么,可是陆宛归面无表情。
“君氏是我们一家人的,如果你真的能以此为威胁,我不得不妥协,你会得偿所愿,但是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只是出于不甘想报复我,那我完全可以卸
去身上所有职务,散尽所有钱财,远离君家,分文不剩。你还想我怎样才能证明我的真心?你说出来,我去做。”
陆宛归实在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你要是真这么喜欢我在乎我,为什么当初还要整那件事?就没有别的机会扳倒君越了吗?你做都做了,现在摆出情深意厚的样子给我看,我怎么看?”
他喝口咖啡润唇,揉了揉额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萧浮生问过他三次,如果陆宛归跟他的计划出现冲突,他怎么选择。程门也不断的提醒他,陆宛归对他的作用。
“是我自以为是,考虑不周,未计后果,可是不是都说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么?只是没想到我缰绳攥的挺紧,马笼头却早脱离马脖子了,攥了个空。”
他自嘲一笑,“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