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归但笑不语,去厨房拿了两套餐具放桌子上,又把剩菜端走。
“你不会是想热一下,给少爷吃剩菜吧?”王婆怒斥:“这怎么行!”
陆宛归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剩菜?就你们这手艺,剩菜喂狗,狗都不吃。”
“你连饭都不会做你有什么资格评价?!”王婆可是正经八百的烹饪大师的关门弟子。
陆宛归懒得与她呛声,正巧门铃响了。
“是陆小姐订的餐吗?”
陆宛归应了一声,签了单子,把饭菜柃进来摆桌子上。
刘姨不高兴道:“你让少爷吃外卖?”
陆宛归把饭菜都打开,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营养均衡,居然看着还不错。
王婆拍案而起,“你太过分了!你就算不会做饭,带少爷去酒店吃也行啊,你居然点外卖?我这就要告诉夫人!”
她刚要给王元元打电话,刘姨突然拉住她,指着发票说:“这、这好像是南门小院送来的。”
南门小院在云城是有名的中餐厅,不知道背后靠着哪尊大佛,从来不接外送单,谁去都不好使,陆宛归是怎么订来的?
王婆和刘姨没敢轻易开口。
陆宛归给君辞鹤盛了饭,想了想,佣人就在旁边站着,她只好趁着那俩人咬耳朵时快速而小声的问:“用我喂你吗?”
私下里她才
不惯着君辞鹤,但在外人面前,她还得帮君辞鹤掩饰好。
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君大爷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那意思很明显了:你伺候吧。
陆宛归夹了一筷子青椒炒土豆丝,墨镜后,君辞鹤眼睁睁的看着她故意夹了两根姜丝冒充土豆丝,浓情蜜意地送到他嘴边。
“来,张嘴,啊〜”
筷子碰到嘴唇,君辞鹤挣扎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
陆宛归一边喂他吃饭一边对王婆说:“你们夫人走之前说了,让我把家里收拾干净。我下午有事要出门,给你们一个小时,收拾完了我检查。”
“夫人那是让你做!”王婆强调,“夫人临走时说了,今天的家务给你做。”
“夫人那是考验我管理家的能力呢,你真以为她是让我亲力亲为?”陆宛归看傻子一眼瞅她一眼,“你见谁家少夫人撅个屁股扫地的?说出去不怕给君家丟人?连主子的用意都不明白,你这辈子也就是个佣人的命了。”
王婆急赤白脸地就要跟她理论,陆宛归往君辞鹤嘴里塞了一勺饭,也不管他上一口咽下去了没。
“我知道,夫人故意让你们不听我的,是想考验我驭下之术,不过我这人向来懒得做那些迂回的事。你们要是听我的,今天就照常干活;你们要是不听我的,那我也不强求,另寻他法。”
王婆本来还想她会求自己,君家算上地下室五层,面积有八百多平,还有个独立的院子,而且王元元为了立威,把所有能拆的被罩和衣柜里的衣服都给掏出来了让她洗,其中有不少面料是不能用洗衣机洗的。
单靠陆宛归一个人,别说今天晚上,就是后天晚上她也干不完。
但是没想到陆宛归一点不慌,对她说话还这么不客气!
王婆一推椅子站起来,“看来少夫人是有法子,用不上我们这些佣人了,那少夫人就自己干吧!刘姨,我们走!夫人给我们放假,我们出去逛街去!”
王婆和刘姨走了,君辞鹤看一眼对面开着的洗衣房的门,“我妈好像把衣柜掏空了,地上也都是污渍,啧,我家什么时候这么脏了?拜你所赐啊,我也算开了眼界。”
他好整以暇地撑腮看着她,笑问:“夫人,你打算怎么办呢?我这个人向来很好说话的,不如我帮帮你?”
陆宛归往他嘴里塞了个鸡翅,把筷子摆在他面前,“人走了,自己吃吧。就这点小伎俩还用不着你担心。”
她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你慢慢吃,我有点事就先走了,晚点回来。”
“屋子你不管了?”
“管啊,当然管,人马上就到!”她去楼上火速换了身衣服,抱着个大纸箱下来,正好有人敲门。
陆宛归打开门,走进来十多个人,有男有女,在她面前站了一排。
还都不是空手。
有拿扫帚的,有拿拖把的,还有擦玻璃器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清洁工具。
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正是姜隐。
他扶了下眼镜,微笑的看着陆宛归,“人带来了一一高级家政公司的十位金牌家政服务员都在这了。厨子和花艺师在路上,再二十分钟就到。”
陆宛归满意的点点头,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指点江山一样地说:“地面,窗户,所有光滑的物品都擦到反光为止。房间要打扫到五星酒店的标准,厨房要看起来像没用过一样。衣服能手洗就手洗,要干洗就干洗,水洗的出来必须熨烫一遍。总而言之,我要整个别墅看起来跟样板房一样,懂了吗?”
十个人异口同声:“明白!”
陆宛归大度地把君辞鹤的卡甩给姜隐,“干得好小费不要少!开工!”
十个人分头行动,井然有序。
君辞鹤旁观了整个过程,一口鸡翅膀嚼了三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