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放进去的那一刻,言君诺就后悔了。
因为在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生机如同一下子被抽干,整个人的光彩一下子变得黯淡不已。
她放弃了挣扎,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试图解释。
而是语气平静的开口问道。
“言君诺,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低贱,这般水性杨花,对吗?”
“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对吗?”
他毫不犹豫的把手抽出,慌乱的坐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想帮她把衣裳拢好,却被她轻轻拨开了。
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的手,在他的微颤下,慢慢变凉,如同她的心。
项知乐像提线木偶那般坐了起来,木然的把散开的衣襟跟凌乱的发髻拢好。
缩到了床的里侧,低着头,声音嘶哑。
“你位高权重,我可以理解你的多疑,可是,言君诺,我们是夫妻啊,连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你都不愿意给我,那我们往后...不对,我们没有往后了。”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你已经在心中帮我定了罪,哪怕现在没有沈墨池,往后还是会有张墨池,李墨池。
你对我信心跟信任不够,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我们的感情产生裂痕。
那么,我们注定不能白头偕老,还谈什么以后?”
头一次,言君诺的心里起了悔意。
“乐乐....”
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自顾自的开口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上一世的身子是不是只给了你一个吗?”
说到这里,她抬头对他漾开了一抹绝望的笑,眼底泛红,哽咽道。
“我不止给了你一个,我还给了二十多个人,但是里面,没有一个是沈墨池。
上一世,我被项赟封住了功力,点了哑穴,灌了绝子汤,丢到了最低贱的勾栏院。
之后...
我被二十多个浑身污垢散发恶臭的畜生,轮暴了三天三夜....
你知道,眼前的视线,从彩色,变成黑白,再到一片血红,是怎样的绝望吗?那群畜生....”
双拳紧握,他红着眼,脸色铁青的暴喝了一声。
“够了。”
项知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甚至连语气也没有停顿过半分。
“那群畜生不管不顾的把我强按在地上...”
“我说,够了。”他一字一顿的对她强调。
眼底,翻涌着一抹随时要将某些东西碎尸万段的杀意。
项知乐轻轻一嗮。
“王爷,真相就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上一世的我,肮脏得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了,这么听着,你可感觉到舒坦?
上一世的种种,提起来不过就是在时刻提醒我不配留在你的身边,所以我不愿再提起。
这样的答案,王爷可还愿意接受?
至于沈墨池。
上一世,他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助我覆了大凰江山的合作伙伴,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而这一世,我跟他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失踪的两天一夜,是我想去追你,结果着了他的道,被他软禁了一宿。
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
在项知乐心中,从来就只有那个霸道可爱,癖好奇怪的言君诺。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这一世,项知乐自始至终只有言君诺一人,也只接受言君诺一人。
话说成这样了,王爷还有要怀疑的吗?”
紧握的拳头隐在袖中微微发颤,言君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周身杀气尽敛,他起身负手背对着她,眼底杀意逐渐汇聚,眼尾的红愈发浓艳。
他哑着嗓子轻声开口道。
“你累了,先好好休息。”
说完,他迈开长腿就要离开。
他,果然不信她了...
项知乐凄然一笑,眼前视线慢慢模糊。
“王爷若是想要眼见为实,妾身也可以安排。
不过要等妾身把项府移平以后,还望王爷这些日子行个方便,莫要再为难。
等项府一事间了。
所有真相,妾身定不会再隐瞒王爷半分,届时不论王爷要给妾身休书还是和离书,妾身都万分感念王爷这些日子的爱重。”
言君诺即将触碰到门板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随即没有半分留恋的开门离开了。
伴随着房门的重新紧闭,项知乐那颗一直噙在眼里的泪珠最终还是重重的砸到了她的手背上。
.....
当天下午,看守在主院外的亲兵侍卫被全部调离。
和鸣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离月风风火火的闯到了项知乐的寝房。
看到脸色苍白在秋思的伺候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