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要来两个大夫给自己号脉,项天歌的手心慢慢沁出了冷汗,一旁的苏氏,脸上同样也好不了多少。
项知乐强忍着笑意,神色冷淡。
没再看两人。
自始至终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张茜儿偷偷看了一眼项知乐,再看了一眼项府其他人的神色。
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手中绣帕微微捏紧。
太阳愈发毒辣。
眼看项天歌随时想晕倒,项赟心疼的开口道。
“天歌妹妹,要不你还是先去前厅坐一下吧。”
项天歌咬唇为难的看了一眼项知乐,而后对项赟柔柔弱弱的开口道。
“不打紧的,哥哥,歌儿还能坚持。”
两边脸颊依然还是火辣辣的痛。
项赟难得学乖了。
对项知乐难得软了声调。
“天这么热,不如先让人进前厅候着?”
项知乐冷冷挑眉,回望项赟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在教我做事?”
项赟一噎,努力压下想要掐死项知乐的冲动。
咬牙一字一顿的笑道,“我在教你处世之道。”
项知乐轻嗤一声。
“处世之道?”
说话间,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而后她扫视了一眼周围零零散散站着的人,语气慵懒的开口了。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天气确实热,但是,若是都进去了....”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茜儿试探性的开口道。
“不若,王妃先进前厅,我们都在这里候着,等大夫到了我们再进去?”
让项知乐先进去前厅候着?
那歌儿怎么办?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管歌儿?
项赟脸色立刻阴沉不已,看向张茜儿的眼神寒凉如同染了霜雪,奈何这次张茜儿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感觉到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一下子被践踏,他不顾脸上的疼痛,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两个字,“张氏!”
“妾身在。”
张茜儿垂首,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句,就是不看他。
“你大胆...”
话没等他怒喝完,那个慵懒的声音再次掷地有声的响了起来。
“夏念,好吵,让他闭嘴。”
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夏念立刻转身,在项赟反应过来之前,反手一个耳光不偏不倚且重重的甩在了项赟的脸上。
项赟原先已经肿了起来的右脸立刻像发馒头一样,再次肿了一圈。
苏氏立刻尖声叫道。
“项....”
出口的一个“项”字,因为夏念变戏法似的拿出来的短匕而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需要照镜子,项赟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了。
苏氏满脸心疼的看着项赟,项羲的脸涨成猪肝色,看着项知乐如今这般嚣张却不敢反抗半分。
项天歌本想上前扮演一个“好妹妹”的角色,但是看到项知乐对项赟似乎没有以往的半分心疼,抬到一半的脚不动声色的放了下来。
翟九陌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脸肿如猪头的项赟,神色奇怪的项氏一家子,又看了一眼优雅在前厅落座的项知乐,眼底神色不明。
早期听闻摄政王妃对兄长几乎都是唯命是从,如今这么一看,这两人与其说是兄妹,倒不如更像仇人。
有意思,有意思。
在翟九陌盯着项知乐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对项知乐虎视眈眈。
直到项知乐在前厅落了座,项天歌才注意到项知乐愈发出众的模样。
她眼底神色暗了暗,唤来了红豆,不知道吩咐了一句什么,红豆的脸先是白了一下,而后恭敬的退下了。
不多时,两位上了年纪的大夫仿佛像约好了似的,几乎都在同时上门。
依次搭上了项天歌跟苏氏的脉。
得出的结论都是——
“项夫人是因为忧思过度所致的心气欲解,凡事多看开,用几贴疏肝理气的药就好了。”
“至于项二小姐...脉象看来似乎营养不足,得多注意进补才行。”
听着大夫的结论,项知乐的眉心微微一跳。
君诺的情报不会有错...
五个月的身孕,大夫居然号不出脉?
相较于她的神色怪异,项羲跟项赟是满脸放心,苏氏眼底则是闪过一丝诧异,而项天歌的眼底却快速划过了一抹得色。
苏氏眼底的诧异跟项天歌眼底的得色闪的很快,但还是被项知乐捕捉到了。
母女二人的态度让项知乐顿时了然。
她怎么就忘了呢?
项天歌会毒啊。
医毒不分家,会医的不一定会毒,但是会毒的肯定会医,否则一不小心自己中招了把命搭上了可就不好玩了....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项天歌在这个时候的医术已经这么了得,居然连京都的大夫都可以隐瞒过去。
如果她肯出手,项赟的身体跟张茜儿的脸应该也会有救吧。
可惜她没有,不仅没有,还把自己会医术的事情隐藏的这么好。
足以说明,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