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湖面的月光倒影,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意将两人紧紧的包裹在其中。
如同她此时的眼神。
言君诺拉着她的手力度丝毫没有半分折扣。
“现在,去休息。否则,我便亲自将你绑在床上。”
没有往日那般泼辣的跟他据理力争。
项知乐垂首,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君诺,你知道吗?”
“金玉金花,真的..把我当成晚辈那样疼爱呢....”
一滴澄澈的液体滴落在他的素衣广袖上,晕开了一道淡淡的痕迹。
言君诺心头一紧,将她往怀里一带,声音低沉。
“我知,你若是难受,便哭出来吧。”
项知乐任由他抱着,摇了摇头。
言君诺叹了口气。
本来打算过几天再跟她说的事情,如今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只能提前告知她了。
“你跟我说过,关于亲兄长的事情....如今有眉目了,而..兄长,如今也在北岭。”
果然,听到言君诺不甚自然的“兄长”两个字,项知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
“萧哥怎么会来北岭了?”
总算不是病恹恹的了。
言君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难得有耐心的跟她解释道。
“估计又是离府出走,这次被他父亲的政敌发现了,雇佣杀手想取他性命,刚好被我碰上,就顺手救了他。”
听到“取他性命”几个字,项知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他人现在没事吧?”
“无碍,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我已经遣人将他安置好,另外...”
说到这里,他看向项知乐,神色严肃。
“我还查到了母亲当年的一个故人的下落,如无意外,她明日就会到,届时你仔细留意在场人看到你模样时的神色,若有不自然的,那八九不离十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当年的真相?
项知乐猛然看向言君诺。
“你...你...”
你究竟知道多少当年的事情?
言君诺习惯性的把她的鬓边碎发掖到耳后。
“从你跟我说,‘萧哥’是你的亲兄长,我就让人着手追查了,事情眉目逐渐明朗,本打算回到京都再跟你说这个事情,好跟项府对质,没想到就先出了金花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微微弯下了腰,双手扶着她的肩,与她对视。
“我已经让人传了信,让五州州牧,中州刺史,其余四县县令前来,所以明日我们有得忙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项知乐讷讷的重复了一声。
“我们?”
言君诺点头。
“明日我们分头行动,你若是精神不好,保不准会有漏网之鱼,到时候帮不了金玉金花讨回公道,就得不偿失了。”
对上他难得带有暖色的凤眸。
项知乐有点惊疑不定。
君诺..
这是同意让她亲自动手吗?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哄她吗?
.....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
金玉金花的“合作伙伴”没来。
倒是一个满脸麻子身形圆润,衣着落魄的中年男人——陈仁义带着十几个手持长棍的壮汉浩浩荡荡先来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门口的白灯笼,确定府上是在办丧事。
心里一阵舒畅。
忍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金花那个婆娘死了,金玉又成了残废,这座宅子还有那些没来得及充公的银子,都是他的了。
在门外站了一会,他志得意满的伸脚跨入了金府大门。
“站住,做什么的?”
没想到大门后的灵堂会侍卫守着,陈仁义不信邪的退出门外看了匾额一眼。
还是醒目的“金府”两个字。
没走错啊。
忽然想起之前的传言有提到过金玉金花勾搭了南岭的一个有权有势的军爷。
他不由得收敛了几分,嘴角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军爷好,我是金花以前的男人,听到她突然死了,所以特地带人来给她上柱香了。”
好歹他也是见过乱军,见过尸体的人,虽然这些侍卫看起来都不好惹,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金花以前的男人?
为首的带刀侍卫嘲讽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以及中年男人身后的十几个持棍壮汉。
一个眼神示意让其他兄弟放了人进去。
王爷交代了,只要是来找死的,都放进去,让王妃宰几个人泄泄火。
以为是自己的面子够大,陈仁义虚伪的对侍卫笑了笑,带着身后的人大摇大摆的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灵堂前,项知乐起了个大早,给金花上了香以后,就跪坐在化宝盆边为金花烧纸钱。
顺便等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前来。
从前门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项知乐狐眼一沉。
在同样一身素色衣裳的秋思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刚好看到陈仁义带着十几个持棍壮汉停在了前院。
常言道,女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