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接了个电话，和吴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部门经理离职，走流程和财务那边结算工资和奖金都需要我的签字，吴总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
他算是琢磨明白了。
吴迪是铁了心针对王一凡，他当然非常愿意送上一个顺水人情，这笔买卖怎么着，都是不亏的。
暗地里的绊子，又哪有明面上的让人难堪，来得更让人爽利？
这样的恶趣味，老白很懂，他本以为作为“年轻才俊”的吴迪至少在表面上是会拒绝的。
因为这并不是有涵养的成功人士该有的选择！
可吴迪并没有。
这让老白的好奇心又强烈起来，王一凡到底怎么得罪面前的这一位了，让他竟是连这样的解恨方式都不推却？
两人来到财务办公室的时候，财务人员正打算把审核流程单和工资奖金结算的单子拿给老白签字，没想到老白竟是亲自过来了，不由地愣了一愣。
老白接过他手里的单子，挥手让他让到一边，笑呵呵地看向王一凡。
而王一凡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紧跟在老白身后的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并不是他猜想中的那个秦泽。
许是正好恰逢其会的人吧！
“王一凡，这离职的流程单我不能签字，按照规定，你还得再上一个月班交接完工作才算是正式辞职，当然了，接下去这一个月，你也只有基本工资！”
王一凡是真的愣了那么一秒钟，尽管他并不看重这一点工资和时间。
让他没想到的是，老白竟然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亲自下场给他难堪！
好歹是公司老总，这格局，未免太狭隘了一点吧？
“白总，交接就不必了吧，工作方面，凯文不都已经上手了嘛，还是你亲自认可了的，我还需要教他什么？”
老白顿时语塞。
“白总，我也不来揣摩你那点心思，大家好歹同事一场，好聚好散，何必非要这么咄咄逼人？”
王一凡觉着老白的确搞笑，尽管暗地里公司上下的手段都是逼迫他让出经理的位置，但到了眼下这个份上，老白若还是跟他计较，就难免会让人觉着这位老总太过小家子气了。
财务人员偷偷地瞥眼看老白。
“公司规定就是公司规定，怎么反倒成了我难为人？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新部门我教给你的工作，哪项你是顺利完成的？”他看向身旁的财务人员，道，“王一凡的工资先扣着，奖金就不要发了，还有，这一次他去渝市有没有走正常的出差审批流程？我记得我是没有签字的，查一查，如果没有，就让他个人把钱补上，不声不响地就跑去渝市旅游，成什么体统……”
这未免也太下作了一些。
但老白为什么认为这些就可以拿捏祝他，那是因为他觉得一个小小的打工人最在意的便是这些薪水和奖金了。
王一凡的确在意，这是他应得的，虽然于他现在而言，这是笔小钱！
“好吧，那我也不走正常的辞职流程了，就按照公司将我开除的好了，说实话，现在看到你这张脸，我都觉得恶心，我都不明白你是怎么能舔着个脸去讨好那些小姑娘的，你这个岁数，都可以当他们的爸爸了！真是难为你了……”
“你！”
老白气得脸都绿了，手指指着王一凡的鼻子。
财务办公室至少四个财务人员，此刻都低着头，不太敢去看老白的脸色，她们一下子就想到了公司微信群里的那张照片。
怼老总，王一凡以前只在梦里想过。
现如今，既然老白亲自送上门来，他当然不会嘴下留情。
“听说你女儿也不小了，你说要是让她知道她这个老爸在公司里的这些破事，她会怎么想？”
“反了，反了！”
老白根本没有想到王一凡会生了这样一条毒舌，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公司里唯他独尊的老黄历上，但既然从公司辞职了，又何必给他这个老总留什么面子？
更何况，怼老总，还是王一凡一个小小的愿望，这多解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工作？”老白气得眼冒金星，却也看到了站在王一凡身后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管小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朝着她吼道。
管小美吓得一哆嗦，可这姑娘回过味来一想，不对啊，本姑奶奶也要辞职了啊，怕你干啥，老猥琐男！
她抖了抖手里的条子，大声地吼了回去，“不好意思啊，我也要辞职，这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呆了！”
她要辞职，倒是简单，人事部那边同意就行，所以老白来之前，财务都已经将工资给她结算好了。
管小美工资奖金全部已经到手，底气足着呢！
老白一口老血又差点喷出来，公司里何曾有人这么对他过，而今天，他却一下子碰到了两个！
吴迪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王一凡。
说实话，他非常失望。
这是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出彩的男人，不管是身高、相貌和气质，都让他高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一个应该泯然于众人之中的普通人。
他甚至会为了一点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