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的后背却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他慌乱地四处查看,心跳迅速上升,好像要跳出嗓子眼。
说不怕,那是假的。
虽说是法治社会,但还是有些人,经常会做出一些逍遥法外的恶劣行为,甚至最后平安无事。
他不敢赌,那周远川,分明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
即便是短暂的一次接触,王一凡就发现,这人行为十分反常和偏激。
四顾之间,他突然想到了大楼改造过的排水管,就在他刚刚入住这个小区的时候。
他朝着那边门口看了一眼,迅速地猫腰朝着记忆中的位置跑去,确认了排水管的位置并不与楼下面包车的位置冲突,也不余被他们看到,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顺着水管,整个人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上面。
他是农村孩子,上个树,下个树,简单!
更别说这边的水管了,要不是年纪逐渐大了,抹不开面子,或者担心被人当成小偷,他每天上下班都可以这么活动一下子的。
话题扯远了。
他下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听到天台传来的说话声。
“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他房间的灯明明亮着的,肯定是躲起来了,让人守住门口,好好地搜一搜!”
听到有人这么说,王一凡的动作更加麻利了。
刚到地面,他就一头闯进了边上的绿化带中,心有余悸地往上一瞧,正有个人影探出头来,朝着他这边看。
他立刻不动了,借着边上一丛小灌木隐藏身形,闭气凝神,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上方的那个人。
好在,有惊无险,那人看了一会儿就重新缩了回去。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楼上传来一声叱骂,“操他妈的,从这里跑了!你他妈眼瞎啊,没看到这里两个手印?”
王一凡暗叫一声失策,迅速撒丫子飞奔,但仍旧选择避开楼下留守人员的视线所及。
他怕小区出口也有人盯着。
好在老小区的围墙都不高,且绿化葱郁,他找了一颗树爬了上去,站在枝丫上,却并没有出小区。
小区周边都是路,他本身没有车子,如果被发现了,是逃不掉的。
也唯有这样躲起来,才是做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王一凡在危机时刻是足够冷静而沉着的。
当天台上的人发现了边缘及排水管上都有新的攀援的痕迹的时候,迅速通知了底下留守的人员和小区外的盯梢的人,他们不敢循着痕迹在小区里大规模的搜查,却紧紧地把守住了小区各个位置的出入口。
王一凡躲在树上,甚至能看到围墙外边有人不停地走来走去。
数道电筒的光亮已经在他所在的位置扫过多次了。
他小心地掏出手机,换成静音模式,这才发现仍在口袋里的6300的通话仍旧没有断开。
通话时间也仅剩一分钟了。
“小王!”王一凡压着声音,唤了一句。
“嗯,我在,你没事吧?”
“没事,有点小麻烦。”
“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王一凡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沉着和冷静。
“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你记好!”
他仔细地交代了一番,电话那头小王一凡全都应下了,虽然他并不明白王一凡让他这么做的用意。
一分钟过去,王一凡挂掉电话,静静地回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时间紧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无疑是愤怒的。
不单单是因为周远川的莫名其妙,还因为好不容易等来的一次电话被打断了。
在没有准确了解这一通电话的契机和规律之前,任何一次通话都是弥足珍贵的。
而眼下,他又应该何去何从。
他甚至无从判断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周远川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派人堵自己,是要如何处置?
若是老毛没有相助的意愿,或者他所行毫无所用,他又该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
越是这般多想,王一凡就觉得越多的郁气在升腾,在积累。
神他妈周远川!
他就这样安静地待在树杈上,借着灯光照过来的阴影,极好地掩藏着他的身形。
小区里道路上来来回回的人影绰绰,却始终没有料到他就在他们眼皮子之上躲着。
楼下留守的人员被狠狠地骂了一通,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王一凡的踪迹。
张阿姨的声音一直都有传过来,她却在扯着嗓子骂王一凡。
要不是这个臭小子,这帮杀千刀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闯过来,眼看着租约就要到期了,临了又给她闹腾这么一出。
她一定是故意的。
王一凡又好气又好笑。
这张阿姨,摆明了就是欺软怕硬,肯定是在这些人手里头吃到苦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要不是她在楼梯间嚷嚷个不停,王一凡还真未必能这么及时地躲开这帮人。
想到这里,他便又有些释然了。
折腾了好久,王一凡终于看到那几辆面包车拐过路口,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