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给姑娘发了条短信,姑娘回应挺快,于是算是顺利地加上了微信。
王一凡自然第一时间去看了姑娘的朋友圈,不过,跟往常差不多,显示仅三天可见,看来,近三天她是没有发布什么动态的,一片空白。
王一凡颇为遗憾,他的朋友圈则是那种对所有人都可见的敞开式的,只要有心,就能一路滑到他最初使用微信朋友圈时发布的所有动态。
他在微信上和姑娘说明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周日晚上的时间可能并不是很充裕,着急要赶回沪市,姑娘很体贴地说可以一起喝杯下午茶,不耽误多少功夫。
王一凡就干脆先和她约了个大致的时间,双方便相约好届时再电话联系,之后便没了相互寒暄的下文。
看来对面也是个习惯了简单的公式化的人。
“妈,我刚刚跟人已经约好了,下午去见面!”王一凡就像是汇报作业一样跟曹亚娟说明了大致的情况。
曹亚娟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拎着吸尘器就放在了王一凡的边上,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处理,一个礼拜回来一次么至少也要打扫个一次,拿着,我去帮你爸看店了!”
果然,收拾屋子不是她的根本目的,听到了想要听到的,马上就撂下了手里的活计。
王一凡家比较靠近南山镇的集镇中心,一楼的三间都被当成了门面房对外出租,只是因为与镇中心还是隔着稍许有些距离,门面房的租金与镇中心相比起来,就显得低得可怜了,周边基本上都是卖五金、瓷砖、门窗等等的建材或者设备的店面,算不上人声鼎沸。
王跃进常年对外出租两间门面,自家在剩下的一间里面开了家杂货铺,什么好卖就卖什么,街坊邻居也大多图个方便和便宜,很多情况下也都愿意到他这儿来买。
一开始那几年,杂货店的生意还算是不错,尤其是星期天,有时候王跃进一个人忙不过来,王一凡上学周末放假就会到店里帮忙干点“苦力”。
今天他的大部分时光,估计也要消磨在店里面,回家其实也无所事事,也没人约,也挺可怜的,但他就是喜欢家里的氛围,当然除了曹亚娟“高压”似地逼迫相亲之外。
杂货店的收入不高不低,可以说,除了他这个在外打工的儿子之外,这一家子的主要经济来源,都依靠着这家小小的杂货铺了。
他随意吃了点早饭,就走进了店里,王跃进坐在店里的躺椅上,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眼镜,正聚精会神地在他的智能机上看新闻。
曹亚娟则是坐在小店门口的长凳上,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隔着一条弄堂的隔壁,一个四十不到的女人正一脸笑意地吧嗒吧嗒嗑着瓜子,瓜子皮随意地丢在地上,微风一吹,全飘在王一凡家杂货店的店门前。
王一凡只那么一瞧,就明白了曹亚娟脸色黑的缘故,也只能轻声叹了口气,徒呼奈何。
碰上这样的邻居,也算是王一凡一家子倒了八辈子霉,问题是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呦呵,高材生回来了啊?今天又帮你爸妈看店啊?”
那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眼神里却分明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尤其是那高材生三个字,重音格外分明。
王一凡见怪不怪,不作理会,走到曹亚娟跟前,笑道:“妈,我待会吃完午饭就去路口走,您给我装点腌的空心菜,我带沪市去吃!”
“吃完午饭就走啊?高材生啊,你这不帮你爸妈看店,这生意可好不了啊,这么大一个早上了,我可帮你们都数着了,也就四个人来光顾,还有一个没买的,啧啧啧,这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家的事,用得着你替我们来操心?你管好你们一家子就好,免得成了我们家的晦气!”
曹亚娟终于忍不住,开始回敬。
那女人脸色微微一变,左耳后面的一道结痂的抓痕甚至让她隐隐有些刺痛,她显然听出了曹亚娟的话外之音,昨天晚上夫妻吵架,又怕是被她给听去了。
“我们家?嘿,我们家儿女双全,不像有些人,儿子养了那么大了,连个老婆的影子都还没瞧见,怕是这辈子都娶不着老婆了!”
王一凡的脸也黑了,这不是跟他找不痛快,在曹亚娟的伤口上撒盐吗?
果不其然,看着曹亚娟此刻砰砰直跳的眼皮,王一凡就知道这一下子她可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终倒霉的还不是他王一凡,这个八婆女人!
曹亚娟一向都是那种与人为善的性子,等闲不会与人黑脸,但跟这个女人却不知道吵过多少架了,王一凡怕她今天暴走,平日里他不在家,要是跟隔壁这恶邻居起了肢体上的冲突,他可是鞭长莫及,要吃亏的,其实还是要控制情绪,这种人的风言风语,不用去理会就是了,她说得多了,没人理会,也就会自己就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那女人的瓜子咳得更勤快了,看着被王一凡拉着往里走的曹亚娟,显得很是得意。
两家人的矛盾其实由来已久,争吵也稀松平常,这也是王跃进甚至懒得起身搭理那个女人的原因。
话,还得从王一凡他家这间杂货铺刚刚开业的头三年说起,总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