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看着眼前这场面,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自古钱债易偿,人情难还,古人诚不欺我。
白凌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为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那你就任由自己给她欺负?”
容九道:“她也就嘴上占占便宜,还打不过我。”
白凌淡声道:“那也不行。”话音刚落,白凌便转眸看向了祝娇,略过一眼就看向了月娘,淡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月娘愣愣地看着白凌的出现,在他出现时月娘就感觉到了不安,不知为何,每次对上白凌的眼神,月娘总有种不自觉的绷紧与害怕。
那样冷淡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叫月娘都感觉到了拘谨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挡住了祝娇,颤着声音回:“记、记得。”
白凌漫不经心地应道:“我也记得,你收留了我们两夜,虽说我们当时已经给过你灵石,不过我夫人善良,一直惦记着这一分善意,屡次被你女儿欺负都忍气吞声,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你说,两夜的收留,我需要以什么东西买断你的恩情。”
“百座房屋,万两黄金,乃至整座凉县,只要你开口,我许你愿望成真。”
周围的人一脸目瞪口呆。
元阳府的弟子也愣住了。
这语气……可太过狂了,可在场的人迎着白凌的目光却没有人怀疑他在扯谎,男子一身的淡然,却在在说明了他有这个本事做到。
也能满足月娘的任何要求。
只要她提,他便给。
月娘慌了,“没、没有……我们之间没有恩情,我只是出借了自己的屋子,你们已经给钱了。”月娘还知好歹,不说轩辕晟之前给的灵石,后来荒火借用了他的厨房还给了一大笔火晶。容九他们走之后,也留了很多贵重物品。
那些东西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吃一辈子都吃不完,她知道好歹,白凌提的这些条件,她一点都不敢应,连连摇头。
白凌淡漠地问:“你确定?也不会再携着这份恩情来要挟我的妻子。”
“不、不会。”月娘都快哭了,“我们没有携恩报复。”
白凌也不接她这一句话,只淡淡道:“那你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我们的恩情已了,现在便该谈仇了。”白凌冷眼扫去,即便月娘已经挡着祝娇,可女子还是在白凌这一眼下,猛然地摔了出去,砸穿了身后的墙壁,滚进了院内。
月娘尖叫出声,“娇娇!”
几步冲上前想去救人,可无论她怎么抬脚,就是动不了。
白凌淡声道:“死不了。”
祝娇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半天想爬起来,可又噗通跪下,面朝的是容九的方向。月娘捂着脸,大声地哭。
白凌道:“你如果希望你的女儿以后还能说话,你就继续喊。”
月娘的声音渐渐收在喉咙里。
其他人见状,有想上前的,可看白凌这实力也不敢贸然上去,人家自始至终连手都没抬过,就能将人给凭空掷出十多米之外,这份实力他们这些人就是全上也打不过啊。
“去流族喊人。”有人出主意道。
“我去,我去叫。”
流族堂会就在一条街后,他们就是跑过去也很快,就是怕这个人阻止,不过白凌对离开的人并没有出手。
他放任着众人离开,也放任着大家去叫人。他似乎并不担心他们叫来帮手。
反而有种静等着来人的惬意。
众人古怪地想。
文书听到动静赶过来时,便一眼看见了人群里最亮眼的两位,以及那一位曾有过一眼之缘的大人,文书领着人到了身前,不等众人说明情况,二话不说,噗通一跪,滑到了白凌身前,声嘶力竭地道:“大人!”
白凌低眸,“谁?”
文书几乎语无伦次,“我,我张知书,是我啊,”文书见白凌半天想不起来,一拍大腿,道:“大人,是我!半文!”
白凌:“……”
张知书擦着眼泪,又哭又笑,“您肯定记不得我了,我跟堂主大人一起走的时候,还很小,您当时可能都没见过我,不过,不过没关系我记得您。”
张知书仰着脸,冲着白凌笑。
白凌颔首表示知道了。
张知书也知道不是会面的时候,在来时他就已经大概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张知书迎着容九,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作揖。
“张知书见过夫人,此事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张知书这话说得严重,帮忙喊人过来的百姓跟月娘都察觉出情况不对,而张知书那一句“大人”更是叫众人心头直打鼓。
有人出声说:“张大哥,你不能因为他们的身份就偏袒他们……祝大夫可是被打得很惨。”
张知书行完一礼,直起身子,与容九跟白凌告了一声罪,这才处理起这边的事,听到这一句话,张知书冷然拂袖,脸上的激动与笑容一抹而去,他冷声对着出声的人道:“何来偏袒,又何来不公平,祝娇干了什么,你们怕是还不知道!”
众人一愣。
张知书冷笑,“祝大夫,你当真是我们流族收留的好一条白眼狼。”
月娘完全慌了,“张小哥……”
“祝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