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去吗？”
小六忍不住问，他们作为后勤，是不能离开底舱的。
李长醉笑道：“为何不能？就怕你们不去，他们也会命令你们上去。”因为甲板快支撑不住了。
兽王级别的，在这云船上除了大黑、陈狗子，赵良，其他人可驾驭不住，就是李长醉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行这么凶险。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些黑水兽像是从噩梦匣子里放出来的怪物，遍布了整座空灵海，不仅是他们，其他岛屿的云船也一样遭殃。
打幽谷主意的人可不止他们岛长。
今年年贡的加重，让很多岛长都愁白了头，所以这一行过来，他们也遇到了不少别岛的云船。
可同样的，都遭受了一样的噩梦。
现在海面上可见的云船，可能还不到二十艘，这还是加上了别人的数量，损失有多少，难以想象。
光是李长醉看到的沉没云船就有十多艘，而没看见的还不清楚有多少。也许几十，也许上百，甚至更多。
这一次过后，怕是汉阳城都要派人来了。
小六等人心头一寒。
他们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一艘云船的沉没，也代表着数十条性命的吞没。这些可都是玄者啊。
甚至还会有玄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水兽，它们不是向来生活在深海吗？”小六忍不住问，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为了一颗兽丹争夺有多么幼稚。
现在已经不是兽不兽丹的问题，而是命。
“也许海下出现了什么意外。”
李长醉低声自语，就是他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像他们这等修为的人是能入海查看，可现在四周都被黑色的潮浪覆盖了。
便是李长醉也不敢冒险。
现在下去，等于要穿过黑水兽的窝，这样的恶劣环境，谁敢下去。
打开门的容九正听到了这句话，脚步不由一顿。
海下出现了什么意外……
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容九压下心头的心思，打开门道：“好了。”
半个时辰。
容九说到做到。
小六等人闻声吃惊，“这么快吗？”
容九让开了位置，“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得到确认，小六他们忙站了起来，冲容九打了一个招呼就赶紧进屋。
而容九则看向了李长醉，“我要出去一趟。”
李长醉：“好。”
小六等人进了屋，第一时间就去查看平四的情况，而此时的平四躺在床上睡得沉，并没有醒来，看起来并没有遭受很多痛苦。
这模样让几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将目光移向了平四的腿……
“这腿……”
只是腿被被子盖着，他们也看不见。
“看看吧。”
有人说。
毕竟这个时间，实在是太快了，他们不知道会治疗到什么地步，还是说……直接把腿切了。
想到这，小六大着胆子上前，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因紧张，又忍不住闭上一只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最后是他的同伴捅了捅他，颤声说：“快看。”
小六这才睁开了眼，一眼看去，就看平四的那双腿平整整齐，没有骨刺，也没有鲜血，两条腿好好的，笔直地并在一起。
并没有想象中空荡荡的局面。出乎好奇，他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却也摸到了那完好的骨头。男子松了一口气，将被子盖上，“好像真的好了。”
“什么好像，那明明就是好了！”另一个人激动地说。
那条腿还在啊！
而且看起来还是好的！
“他还没醒来，所以不好确定。”小六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看着好了，还站不起来呢？那大家岂不是白失望一场。”
“也是。”
众人叹道。
但也有人感慨：“不过这明镜师父的医术可真厉害啊，我都没看到她包扎的伤口。”话音一落，几个人都笑了笑，可笑了一会忽然觉得不太对。
笑容逐渐消失了。
伤口包扎后，怎么可能会没伤口？！
那么多的血！
那一道血肉模糊的创伤，再怎么看也应该有痕迹啊！
众人眼中露出了同样的意思，而小六猛地回过身，掀开了被子，再去摸平四的腿。没有绷带，也没有包扎。
更没有一点血迹。
除了原来已经被刺破的裤子留下的血迹，几乎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他用力地抓了一下。
平四发出一声呻吟。
小六一个激灵回过神，立刻松开，“四哥！”
其他几个人也赶紧凑上前，盯着平四看，急急地说：“是平四哥没错，人没被调换了，是真的人。”
平四醒转过来，看向他们，听到这话意外地喃喃道：“你们在做什么。我这是还活着吗？”
“你活着！你当然还活着，还有你的腿……”
“我的腿被切了吗？”
平四颤声问，他所以为的治疗，是切腿保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