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这一招祸水东引,使得驾轻就熟。
她笑着说:“听说是你们鬼族秘药才害得落木城如此模样,国师既然来了,不趁这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或者弄个清楚吗?”
鬼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容九这一声喊,蕴含了自己的精神力,向落木城四面八方传开,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这不可谓不无耻啊!
鬼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叶天凛扮演的阿陌,隐在了黑暗里不出面。
“阿九姑娘这话说得我听不懂。”鬼炙含笑说,笑容得体。
容九勾了勾唇,“没什么听不懂的,刚才叶问儿都说了,这蛊虫是你们鬼族所出,难道不是你们跟光明神殿勾结吗?”
“……”放屁,叶问儿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从头到尾,叶问儿都没说过她与鬼族勾结。
可鬼炙还真不好反驳,为何?因为他早就到场了却不阻止叶问儿的暴行,被大家知道只会觉得他们鬼族暗藏祸心。
虽说鬼炙并不惧这些流言蜚语,也不怕别人说他残忍无情,可跟光明神殿勾结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厌恶光明神殿。
“呵呵。”
容九笑道:“国师莫非我说得不对。”
“我可从不认得什么神殿圣女,不过是区区尸蛊,说是我们鬼族一门的秘药,脸未免太大了。”
“这么说来,国师能破?”
“我能,可我为何要破?”
鬼炙的目光触及容九眼中的狡黠,虽然知道她在激怒自己,可也觉得,这个当,他还是会上的。
只是想要他帮忙,怎么都要拿出一点代价来。
容九倒是被问住了,她能给鬼族什么,或者说,鬼族想要她什么东西。
鬼炙的目光含笑,在他的话还未出口前,容九转身干脆地道:“算了,我自己解决。”
“哦?阿九姑娘不问问我想要什么?”
不用问,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毕竟能让鬼炙开口讨要的,就怕是容九自己也承受不起,就是承受得起,容九也未必肯拿出来。
鬼炙想道。
但容九放弃的很干脆,她踢开扑过来的一名玄者,回头看向了勿僧,两个人目光在半空中一个碰触,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自己解决。
叶问儿的母蛊是暴走了。
可她们也有办法让这母蛊安静下来。
容九灵藤扬起,自人海里杀出一条路来,径自与勿僧会合,她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把母蛊从她身上取出来。”
勿僧略作犹豫地看向容九,“真的要这么做?十分冒险。”
“试试。”
不试过永远不知道机会多大。
勿僧道一声“善哉”,叹气道:“如果失败了,你也许就变成幽若那样了。”
这番话一出,庄予正跟苏绥都看了过来,两个人声音带了分沉色,“什么意思?”
容九平静地道:“想要命令母蛊赦令,只能重新给她找个主人。”“不行!”
苏绥喝道。
这条母蛊经过炼化,如今能控落木城九成人的神智,叶问儿因为功力善浅,只能控制附近的人,可一旦让她跑向光明神殿那儿,后果不堪设想。
在落木城暴乱开始之前,容九要先切断她对各大家族的控制。可母蛊还不能死,否则大家会踏上自相残杀的路子,这种尸蛊的厉害之处,在于母蛊死后,他们会相互厮杀,直到新的蛊王诞生,再陷入休眠蜕变。
而到了那时,落木城就成了一座死城……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是你去继承这条母蛊!”苏绥急道,勿僧说得不多,可他们都听懂了,继承母蛊,相等于用生命在饲养这个东西。
若是这蛊王厉害,容九可能就变成幽若甚至风兮兮这番模样。
庄予正的琴音也乱了一瞬,皱眉抬眸看来,苏绥看到他这眼神,当即道:“予正也不同意!”
容九沉吟半晌,扯了扯嘴角道:“可这里只有我能继承母蛊。”
因为她的血液特殊,只有她有办法在母蛊脱离叶问儿体内,还有办法让它短暂地活着,而其他人都做不到。
“善哉。”
“和尚,你不要乱出主意!”苏绥拧眉道,阳光的眉眼因多日的担忧与难解的心事而染上了愁思。
不知何时,记忆里的阳光少年,也渐渐长成了英朗的男儿,在他的肩上也担上了沉甸甸的责任。
这双眼睛里,藏着对在乎的人的担忧。
容九笑了笑,“你们忘记了,我虽然跟叶问儿一样饲养母蛊,可我跟她不同,我如今可是天级。”
三人怔了一怔。
白凌抬眼睨了容九一眼,容九偷偷掐了他的掌心一把,“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压制住这东西,再且,不是还有和尚在吗?”
“你别的帮不上忙了,解蛊总能吧。”
勿僧目光默默地往别处移,然在收到容九威胁的传音,只能挪回来,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是。”
再不成,还有白凌在。以他对白凌的了解,他不会让容九去做寻死的行为,勿僧默默地将视线投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