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难道你真的要我求你?”容玉清深吸一口气,说着就要跪下,然而沈霖轩紧紧的拉住她,凝视着容九的目光如刀割般冷冽,“我们谈一谈。”
“这里谈。”
“容九,你不要你的脸,我还要顾全将军府的脸面。”
容九差点笑出来,眼色更冷,“敢情你带着她一块走进这个门的时候,就顾全过将军府的脸面!”
“你!”
啪——
茶盏瓷碗被扫落一地,茶水溅了出来,众人被吓了一跳,容九冷漠的抽了一条帕巾擦着手心,冷冷的凝视着沈霖轩跟容玉清。
沈霖轩警告,“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九定定的望着容玉清。
沈霖轩见状眉头皱紧,将她护在身后。
容九眼底勾起浓浓的嘲讽,“容玉清,擦干你的眼泪,看了太虚伪,本姑娘会吐,你俩既然早已经终身私许,那当年就该扯开大门说亮话,直接退了我的婚不是更合适,如今在这里唱什么戏,哭什么委屈,你勾搭妹夫还有理了!淫妇!”
百姓们呆住了。
冲过来的无价也呆了。
刚走进来的萧凌顿了顿,唇间低低的溢出一声笑。
容玉清猛地抬起头,瞪着指着自己的容九。
容九收回手指,嗤,“我说错你了?孤男寡女大街之上勾肩搭背,你们当我死的?当然,估计你早以为我已经死了。”
“阿九,你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城里。”
“不在城里你就是无辜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白莲花呢,堂姐,你以为派出那四名杀手追了我一路,就能天衣无缝了?”
“阿九,你为什么要这么误会我。”容玉清紧咬着唇,欲哭不哭,忍下所有委屈的模样更加招惹人的疼爱。
相对比,容九却是咄咄逼人的趾高气昂。
人群里已经有人指指点点。
“这大小姐也太过份了啊。”
“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乱说呢,我看这事官府都已经结案了,就是奶娘见财起意,才害了大小姐啊。”
“是啊,证据确凿的事,这大小姐怎么还诬陷这三姑娘。”
“过份。”
“无理取闹。”
容九淡定的扫过人群,谁弱谁有理,这是恒古不变的弱者同情理论,容玉清很会利用这一点,但容九怕吗?
不,因为等会她想干的事更会惹得他们高潮,那现在气一气他们又怎么了。
“阿九,若是你还不信我,你可以报案,我自愿前去刑部接受调查,是黑是白,到时候一切皆有判断。”容玉清脆声说,一脸我是清白的。
“对,报案,就让官府去查。”
“就是就是,口说无凭,凭什么都由你说了算。”
“不要诬陷好人啊。”人群激昂高涨,讨伐着容九,容玉清长得很漂亮,不是娇娇柔柔的那种美,而是透着几分英气的飒爽,这样的女子若是想要博取同情比起只会哭泣示弱的白莲花手段要高上几个段位不止。
像是现在,她一开口,就会有人附和为她说话,为她证明清白。
因为她那一身看起来就很坦荡干净的气质很博人喜欢。
也很容易让人相信。
容九转瞬就落在下风,她揉了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三姐,你觉得这只是我一个人误会吗?大伯母在我回去第一天就当着我的面骂我,说我抢了你的夫君,害了你的幸福,还咒我早点死。如此诛心之言,叫我怎么能不误会呢。”
“呃……”
众人话声戛然而止。
容玉清也愣了。
卧槽,她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
江寻叫痛的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娘啊喂,这个刚才打的他们屁滚尿流的魔头哭了?哭了?
容九抬起头,双眼通红,哽在喉间的是难受,但生生的忍住了。“三姐你若不信,回家问问萏园的下人,这些话是不是他们亲耳听见,是不是亲眼看见大伯母当着小叔叔的面说要掐死我!”
容玉清沉默,了解连笑霜性情的她!太了解她会这么做了!
舆论一瞬间偏向了容九。
想想容九明明才是容家的继承人,却因年幼被大伯父掠夺了财产,再看看容玉清穿的一身光鲜亮丽,身后有小厮丫鬟随候,再看看容九……
衣着简单到连修饰都没有,身前身后孤零零一个人,看着就好惨啊。
“果然豪门腌臜多。”
“就是。”
容玉清张口想说话,容九已经打断了她,她语重心长的一叹,“三姐,我也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少将军,所以早早就想好要在新婚当天跟大家说清楚,谁知出了真假掉包这桩事,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在错误没有促成,我就直说了吧,大家也请做个见证!”
容九提高声音,“我知道我三姐跟沈少将军情投意合,我属于横插一脚的惹人厌,但因父母之命,所以我也很无奈的跟少将军绑定了姻缘,这么多年一直想要纠正这段错误,只是没有机会,就在今天,乡亲父老做个见证,我容九宣布与沈少将军的婚约作废,我本人向沈家提出退婚,至此我容九与沈家再无关系!我,愿意与沈少将军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