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的动作很快，刚覆上来的瞬间容九避无可避。
容九手间登时毒针放出，直抵白凌腰间，齐根刺入。然而对方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眼，并不松开，容九眼底腾起火苗，正要反击。
然而白凌并不是要轻薄她，而是将什么东西送了进来，有什么呲溜一下滑进了容九的喉间，“吞下去。”
白凌一抬她的下颚，强迫东西咽下。
东西吞下的刹那，他松开了手。
容九推开白凌，往喉咙抠东西，怒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样可以让我随时找到你的东西。”白凌说得恶趣味。
容九却是愤怒。
她竟然被下毒了。
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你对解毒有点手段，不过这东西最好别强行去解，因为那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是威胁，白凌也说得风清气朗，隔着面具也能瞥见他眼底戏谑的笑。
容九心底冷笑，只祈求他快点毒发。
白凌似乎知道她所想，淡定的将腰间的毒针拔了出来，在两指间把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以后可要少玩。”指间一错，毒针化为粉末洒落。
全然不受容九剧毒影响。
容九手心紧握，却是一言不发。
“我以为你会说我卑鄙。”他似笑非笑的说，对容九的反应感到意外，换了寻常人这时候不骂上两句都说不通。
她很冷静。
冷静得不像是中毒的人。
容九擦了擦唇，“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
白凌唇角微勾，目光细细的落在她的唇瓣上，“容九，你怎么跟传说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任谁死过一次，都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愚蠢。”
“可我从没听过你会毒。”
容九心底一个咯噔，眯起眼笑，“说得你跟我以前似乎很熟啊。”
“不熟。”
“倒是跟你的夫君认识。”
他把玩了下墨笛。
容九呵了声，沈霖轩认识的人果然都是一个货色的，垃圾。
白凌啧啧失笑，这女人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也更难对付啊。
“沈霖轩就在外面，你现在走出去的话，他会不会误会你会奸夫。”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我好奇。”
“你跟无价在一块久了被传染八卦了？”
白凌：“……”
牙尖嘴利。
两人位于灵魂树底下的地道，循着地道口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容九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接近，白凌一脸若无其事的闲逛，似乎并不担忧。
容九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确定还在，便懒得再管，看见就看见了，沈霖轩还能对自己怎样不成。
白凌观察着她的神色，略有疑惑，传闻容九对沈霖轩死心塌地，一心爱慕，怎么她这神情看起来不像。
“你还跟着我？”
“不跟着你怎么出去。”容九抿着唇说。
白凌笑问，“你不怕我卖了你？我可是连毒都敢给你下。”
容九面无表情：“我试过了，你下的那东西虽然古怪，但目前还没能危害我的性命。”呵，她这一身毒血就够毒了，还怕你再下毒。
白凌说，“你倒是信我。”
语气竟带着些古怪。容九没心思探究，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前方已经没了路，他们即将被堵死在这里。
除了鬼窟的神秘人，这后面还有沈霖轩么。
白凌望着她，容九不甘示弱的回望。
两人凝视许久，在拐角的阴影处，容九已经听到了人声，近了，“你认主了菖蒲殿，难道就不知道怎么收回灵魂树吗？”
白凌淡声问。
“收回灵魂树，我们就能出去。”
她一怔，白凌已经望着她，伸手在她手腕抹开一道伤痕，鲜血滴落在地后，白凌勾唇一笑，“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
最好别再跟我抢东西。
滴答。
没入树根的鲜血，转瞬就被吸收，眼前的人影也在瞬间变得模糊，一阵白光之后，一切都消失不见。
容九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小少年盯着自己的眼睛。
“啊，姐姐你醒了！”
回来了。
这一座熟悉的测试殿堂。
边上是昏迷过去的学生，也是容九在灵境内见到的被灵虎追的那人，人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昏迷不醒。
容九手心轻放在心口的位置，还在迷茫刚才是不是一场梦。
只是手腕的伤口还在，怀里的面具也还在。
并不是梦。
木镯静静的戴在她的手腕上，朴实无华，可小小的手镯承载了灵境的一切，灵魂树还有菖蒲殿。容九将袖子拉下，遮掩了木镯的痕迹。
“姐姐，咱们快走吧，被他们发现咱们擅闯了测试殿，会受罚的。”小少年鬼鬼祟祟的往门口探了两眼，就对容九招招手。
容九应了声，跟他一起离开。
在容九离开测试殿时，容修函还没有出现，不过托人给她留了两句话，他有事留在学院内走不开身，让她先回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