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这曹掌柜买了方子，他是自己找人烧炭吗？如果雇人的话，一干活不就都知道怎么烧了吗？那还买了干啥？总不会为了烧炭再去买人吧？”
那成本可就大了，秦大林有点纳闷。
这掌柜就这么一个粮店，听说只有老夫妻俩，又没个下人的，买了方子后咋把这炭给变出来呢？
“这还不简单？他又不用非得自己烧炭。不是有门路能卖炭吗？那门路里肯定有那种下人很多的富户之类，找个实力强的，让那人出人手，他用方子入股，两人合伙呗。”
这会做生意和不会做生意的人，思路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会做生意的人，有个烧炭方子，想的都是自己怎样才能烧出更多的木炭拿去卖钱。
也不太会去管市面上现在最好卖的到底是不是木炭，都是自己有什么就卖什么，自己能生产什么就卖什么。
但会做生意的人呢？他们从不管自己有什么和能生产什么。
只对市面上最好卖最容易赚钱的消息特别敏感，自己没方子没人？都没关系，只要别人有就行了。
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消息和资源整合起来，尽量促成和做大这件事，然后从中拿一份钱。
这烧炭方子要是到了曹掌柜手上，就算他再找不着合适的人合伙，那最差也只会转卖给那些缺炭的富户之类，反正最不可能的就是自己烧炭卖钱。
“那不是啥活都不用干，有个方子入股就坐等着收钱？”马平因为从小生活环境简单，听到还能这样干，就特别震惊。
而秦大林则是暗骂一句自己可真够笨的，这么简单的事，他居然没想到。
以前在府里时也没少听到这种事。这最值钱的从来都不是方子，而是消息和人脉。
前面马平这小子一直跟他爹讨论人手和方子保密问题，被这思路一带，他一时间倒忘了还有这茬。
果然这简单的日子过久了，脑子也变简单了……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因为事情办得比较顺利，所以回到谷里时，天上还有一点点太阳，小溪也还没开始做晚饭。
谷里的钱大夫一家和小丫，因为特别想知道第一次卖炭的情况，下午干活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关注着谷口。
这会儿一看到他们回来，就立马丢了手里的活，都往秦家走去。
秦家堂屋。
除了坐月子的李氏和小奶娃，三家人基本都齐了。
虽说还没听到卖炭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看到卖炭回来的三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卖得不错。
秦老汉也不先说具体啥情况，而是直接拿出了卖炭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大概是曹掌柜听到他们不是一家，也知道会分钱，所以给的都是散碎银子和铜板，很是体贴周到。
桌上零零碎碎一大堆银子铜板这么一摆，看着就好多钱的样子，把众人给乐得眉开眼笑。
“县城炭价比往常翻了倍，现在卖10文一斤，不过我们这炭，今天卖的是镇上粮店的曹掌柜，少了2文，8文钱一斤。他还跟我们说……吧啦吧啦……”
秦老汉把木炭和情况和曹掌柜说想合作的事都说了一下。
众人的反应其实都差不多，都理解那少了2文的事，并且惊喜价格，又发愁人手不够，烧不出更多的木炭赚更多的钱。
“阿逸，反正木炭窟窿很大，咱们让先前来这里盖房子的那几个猎户也跟着烧炭，你觉得怎样？还有曹掌柜想要方子的事……”
“秦爷爷，这些都你做主吧。”顾逸也懒得去想了。
要是搁往常，这种品相的木炭，稍微一比就能被别的木炭给被比下去。
而且这种方法又不能大规模烧制，只能一个一个小土包的烧，既费人力，出炭率又不高，品相还没啥竞争力，真的只是够普通百姓一家子赚点辛苦钱糊糊口的那种。
但凡稍微精明一点的生意人也都不会买这种方子，只这会儿赶上了好时机，才能赚点快钱。但等以后情况缓过来，这方子怕也是要废了。
“行，那就我做主了。方子的事我后面再想想，不过让姚大勇他们都跟着烧炭的事，现在就定了吧。
明天平子你辛苦一趟，去山里教会他们怎么烧。就让他们在自己家附近烧，这样各家还有人可以帮忙，也能多烧一些木炭。
后天我们去镇上，我提前跟曹掌柜打声招呼。等大后天，他们三家合起来一起送炭时，让姚大勇领个头去镇上粮店找曹掌柜就行了。”
马平听到这话，很高兴的应了。
能大家一起赚钱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姚叔他们帮了那么多忙，如果只顾自家赚钱，不管他们，他心里总有一些对不住的感觉。
秦老汉见众人听后都没什么意见，就准备结束话题，开始压轴大戏。
“那就分钱吧。炭一共是580斤，卖了4640文。三分之一也就是1547文，单数你们两家不好分，那就拿1550文吧。”
众人听了自是喜不自禁，两天送一次炭，一家就能得775文，这样算来，年前的一个月里，就算有点什么其它事耽搁，怎么滴都能有好几两银子了。
这一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