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信马由缰,在战场上巡回,他都杀了四阶了,这些三阶怪物他就不再抢,人家也都是来考核的,要拿头颅回去,多有几个也能多些待遇,没必要做恶人。
骨马颇为欢欣,踏着一地血泥,就像吃草一样,而且喜欢把怪物的心脏踩碎,好似能吸取什么东西,一点点的竟也强壮了起来。
这回儿康王已经明白,这骨马就像现实里的马一样,也是个零阶生物,吸取怪物的骨骼血肉,就是在修炼,这一场战下来,满场只有它一个亡灵,这马从零阶直升到二阶。
可也有问题,那就是因为康王抹的血,所以这会它是康王的亡灵奴仆,又在康王的战斗中进阶,它就成了康王的专属坐骑,旁人用不了了……
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家老师,可康王觉得这马还行,也确实有点不想还了——他在思索用什么和老师换,一匹宝马良驹对武将来说至关重要,这个人情在他这可是不小。
再说老谢那人尽职尽责,可没少照顾他,自己倒是老给人家惹祸。
很快场上就没有了战斗声响,一阵阵肆意大笑轰扬起来,大多数人傻笑着互道恭喜,全不在意疲惫满身。
国防军士也从营地出来,大喇叭先一通恭喜,然后指挥着打扫战场。
指挥官还在营地,副指挥从车上下来,小跑着到康王面前(看到他跑来,康王就下马了),敬礼之后询问他如何护理战利品——那几个四阶生物身上是有甲的,虽然粗糙,但是可以会说原料,也值点钱的。
因为拴着人头,康王没有把马收起来,就这么骑着回了营地,谢玉海在营门口,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看着马脖子下的怪物头颅惊疑不定。
康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要在老谢面前低调,一上马玩得高兴就给忘了……
蹁腿下马回头看看战场,也还算行吧……就比自己把这些东西全杀光要好,肯定好上不少,自己还是低调了的,就是敌人不给力,没接住……全是这帮绿皮的错。
老谢的护卫,啧啧连声:“这有马无马真是不一样啊,四阶精英啊,一挑五。嘿嘿,老谢,你这个学生,了不起,当真了不起。”
康王皱起眉头,盯着这中年人,这话头听着阴阳怪气的,不知所谓。
老谢有些无奈,一脚踢在康王迎面骨上,康王纹丝不动,他疼得呲牙咧嘴:“嘶嘶……你得叫叔叔!当初你揍人家儿子的时候,就没想到人家有爹么!”
“……”
怪道看他不顺眼,有这本事揍同学,那不就是欺负孩子么。问题是康王回忆了半天,没想起来那个同学和这中年人长得像。
只好小心翼翼地问:“谁呀?”
老谢哼了一声:“洪江记得么,这是他爹洪荣。”
洪江康王知道,六中校号称十七门徒,就是十七个门徒级武士,洪江就是其中一个,不上不下,但是他和康王一样,是高一学生,所以说未来可期。
这个人他倒是揍过几次,为什么……忘了,不过这两人看着也不像啊,他这边眼神刚透出怀疑来,谢玉海就补上了:“义父,洪江和你一样父母双亡,洪荣是他们的战友,就把洪江收养了。”
康王恍然的点了点头:“行,以后揍他轻点。”
谢玉海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少打架?”
康王没所谓的应道:“我是不想啊,我也不爱打架,打架……你又不能就宰了他对吧。可你拦不住别人贱啊,一天这那的踩着脸来回蹦,不挨揍不舒服斯基。
老谢我跟你说,你和我说没用,就是家长揍的少,他才在外边找揍。”
洪荣本来气得直瞪眼,康王这话一说,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康王话说的理直气壮,这事上他还真不理亏。
他一个学习武术长拳想当演员的人,肯定不会去主动惹那些想当冒险家的门徒,再说他也是十七门徒之一,等闲也不敢动手。
可是这些人学着武艺,却打不过学着舞艺的他,这肯定哪儿有点毛病。
洪荣自认找到了根结——明显是康王手下留情,懒得理会,这样一来自家小兔崽子没打赢就不算过错。可是没看出来对方留手,这就是眼力不行,见识不够,还给打了好几遍,那就是不知进退,要是不改,将来怕是要倒霉。
年纪这么小,战场上头一遭(他们都是有这些考核者资料的,自然知道康王此前没来过异界),就这么坦荡,看来是个天生的杀胚,还是回去揍儿子一顿,让他长长眼力的好。
他这边暗自思索没吭声,康王眼角正瞥见那童生,抱着手臂扒着营门看外面的战场,抖得筛糠一样。
倒说不上鄙夷,人和人不一样,你不想别人用奇怪的标尺衡量你,你最好也别奇奇怪怪去要求别人怎么怎么样。
他只是好奇,都这样了也不认命,死磕异界没有另找出路的家伙也少见。
那生命之火摇摇曳曳,精气微弱,只看那青黑眼眶昏浊眼神,就知道其人沉溺酒色,估计再有几年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就是佛家悟道,也要有个基本的修行境界在,不然几时悟得几时死,智深长老那等体格都一般无二,何况这种货色。
国防军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