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服务员端菜进去推门的瞬间往包厢里瞅了瞅,不禁点点头。
下楼的时候,对着何舟道,“厨房在哪块呢?”
何舟道,“在外面呢。”
他在前面领路。
厨房搭了有八十多平,宽敞、明亮,牛师傅踏了踏钢管铺的地漏,满意的道,“成,厨房搞的不错。”
胖子正回头把锅里的菜拨到盘子里,不经意间扫到了牛师傅,惊喜的很。
把口罩摘下来,喊道,“师傅。”
盘子里是酸角炒鸡杂,牛师傅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往嘴里一塞,砸吧砸吧嘴道,“泡椒哪里买的,味道不对。”
胖子一下子低了头。
何舟道,“可以慢慢改进的,完事开头难。”
牛师傅道,“人家吃头一次不对味,别指望再来二次,凡是关门的店,做不下去,大多不是因为位置、服务、租金什么的,还是这味道。
味道对了,饭店再偏,人家想尽办法也来吃。
我以前在我们那地方做的时候,龙虾做的好,人家隔壁市县的大老远都跑过来吃,甚至还有从京城、滨海过来的,全国各地都有。
每天夜里都要做到凌晨。
后来,我是跟那个老板搞的不开心,索性不做了,我走了后,那店也就做不下去了。
那老板到我家门口求我,我也不去了,就是这个脾气。
老子有这手艺,到哪没口饭吃。”
何舟笑着道,“牛师傅,这里油烟呛,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牛师傅摆摆手道,“做厨子的还能嫌弃油烟,我也不矫情了,他这个店吧,我看着也成,我真在这窝下来,他折不了本。”
何舟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牛师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胖子你爷俩情同父子,工资按照以前的来....”
“不,”牛师傅直接打断道,“他这还没挣钱呢,等挣钱了,我拿多少心安理得,现在不用他大包大揽,能发得起我六千就成。”
自己徒弟是什么状况,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他和徒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甚至比曲父还多!
徒弟搞这么一摊子出来,也不是徒弟本事,那是有何舟这么一个好哥们。
何舟撑徒弟做事业,他做师傅的也没理由拖后腿,也得帮衬一点。
何舟看看胖子,见他在那发呆,用脚踢了踢他。
胖子反应过来,急忙道,“师傅,有你25%份子。”
这是何舟交代过他的。
刘园园这样没有任何经验的外人都给了期权,像他师傅这样的老厨子更应该给,不是给期权,直接送份子!
“给我份子?”牛师傅以为自己听岔了,天上掉馅饼,哪里有这种好事?
他干一辈子厨子,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
人家老板只和他谈工资、谈待遇!
何舟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老在饭店搞这么多年,还有你不懂的?”
“那没有。”牛师傅回答的没有一点儿犹豫,他自己没开过饭店,没做过老板,但是饭店的大小事,没有一件是他不明白的。
何舟道,“那就妥了,以后你徒弟是大老板,你是二老板,你们师徒联手,这饭店肯定做不差。”
胖子全都听他的,所以他说给牛师傅送份子,胖子连个不字都没有。
只有曲父稍微犹豫了一下,经过他耐心解释一番后,曲父也不做反对。
主要还是因为钱是何舟拿的,饭店也全是何舟操持的,只能全听何舟的。
做生意既要大气,又要小气,这些都是他从李庄的这些生意人身上观察到的。
用他老娘的话来说,做人要大气,什么样的人值什么样的价,付出会有回报。
只要是有本事的,他老娘给钱、给股份,从来都不眨眼睛。
在发展的初始阶段,像李辉、褚阳这些早些年所谓的乡里“能人”,他老娘都是极力笼络。
事实证明,这些“能人”也确实都是有本事的,帮助老娘的同时,也成就了自我。
如今,虽然各自已经另立山头,但是相互之间依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老娘一声招呼,这些得过恩惠的人,都毫不含糊。
他老娘能在省内商界呼风唤雨,主要还是依靠他们的拥护。
至于做事要小气,也是老娘说的,生意要精打细算,和做人是反着来的,人归人,事归事。
胖子把自己灶台上的火熄了,主动拉着牛师傅到隔壁的办公室。
办公室也是搭在院子里的,和厨房只有一墙之隔,二十来平,一个桌子,一个沙发椅,摆置的很简单。
“你还是这么莽撞啊。”牛师傅的手被徒弟捏的生疼,到了办公室才挣脱开,想生气都没法子生气。
跟徒弟这样的人生气,他怕折寿。
胖子挠挠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何舟从抽屉拿出来一份合同,递上笔,“牛师傅,你看看,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再按个手印,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二老板了。”
牛师傅值这个价。
合同很简单,统共两页纸,牛师傅上下扫了两眼,有点不敢相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