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道理是吧?”何芳仰靠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沙发上,双手抱着道,“那我跟你讲讲道理,咱们搞个民主表决,第一个选择去法国,第二个选择去英国,第三个选择是南非,请选择。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和你爸爸都支持你。”
李怡道,“这不是民主!”
何芳道,“怎么就不是民主了?我列出候选对象,让你投票,充分尊重你的意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是与国际接轨,吸取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得来的。”
李怡哭笑不得的道,“可是你给的候选对象,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分明是矮子里挑高个,你为难人啊。”
何芳得意的道,“抱歉,那你只能弃权了,反正给你投票的权利了,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我。”
李怡没好气的道,“何老大,没发现啊,政治上的伎俩你用得挺溜啊,咱娘俩还能不能好好耍了?”
她想不到她老娘居然跟她玩起了套路。
李和道,“活学活用,你妈说的也没错,你看,总比我们直接否定你好吧。”
李怡道,“那我得谢谢你公婆俩了?”
何芳道,“那也不用太客气。”
李怡跺跺脚,气呼呼的道,“跟你俩真没什么好聊的,本小姐要就寝了,拜拜。”
何芳摆摆手道,“跟哀家跪安吧。”
李怡做个鬼脸,转身就走。
何芳望了望她的背影,然后转过头对李和道,“瞧瞧,被你惯成什么样了,越来月会使性子了。”
李和道,“说的好像你年轻会没脾气似得,你那会是什么脾气你自己没点数?”
何芳年轻会是个火药包,挨着火星子就炸。
何芳道,“她那这脾气也随你,不可能随我,我是暴脾气,可直来直去,还能听得进去意见,像你,撅蹄子的时候肯搭理谁了?
丫头还不是随你。”
李和笑着道,“随我没什么毛病,谁还能没点脾气了,那不成傻子了嘛。”
打开电视,随意按了两下,居然是鲁东台,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抗日神剧,他自己都记不得看过几遍了。
他猜想大概齐鲁人民比较喜欢这种风格的吧,不然电视台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播放,而且基本都是这种抗日题材。
正准备换台,电视里又传来唐国强那浑厚高亢的声音,“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真是中国电影电视界的一股泥石流,从二十世纪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也没变幻过风格。
赶忙换台,不用猜,他都知道下个广告是什么。
临近春节,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付霞回国了。
随便找了一家茶馆,李和坐在她的对面。
看着她眼角突出的鱼尾纹,笑着道,“我们都来了。”
付霞道,“我可没服老,觉着自己还是小姑娘呢。”
李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次回来有事?”
“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付尧。”提到付尧,付霞满脸放光,“孩子长到这么大,没走过亲戚,有外婆有外公,有舅舅,可是从来没亲近过,我感觉挺对不起他。”
李和问,“跟你父母和解了?”
付霞道,“原本是打算一辈子和她们断关系的,但是岁数越大越是想的明白,他们一辈子也就这样子了,像你说的,见识问题,我要跟他们计较,倒是显得我不孝顺了。
再说,付兵在蹲监,我妈非常后悔,以前太溺爱,没管教好。
当初为了处理付兵的事情,房子卖了,现在老俩口孤苦伶仃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怎么样也是我爸妈,我实在做不到对他们不闻不问,狠不下那个心。”
二十年几年前,她还刚怀上付尧,父母百般宠爱的付兵是她唯一的弟弟,她自然不遗余力的照顾,可惜弟弟不争气,她无奈只能赶人,却从此被母亲和弟弟记恨上了。
一家人闹的非常不和,即使后来付兵因为在外面诈骗蹲监,她也没有伤心,反而是松口气,寄希望于法律能够让弟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好事情。”李和理解她,老子那熊样,他做儿子的,又能怎么样?淡淡的道,“付兵出来了没有?”
付霞道,“还有三天,我准备亲自去接他出来,判12年,减刑1年,实打实的蹲了11年,人啊,一生有几个11年?
只希望这次出来,他能好好做人吧。”
心里打定注意,如果弟弟有改变,她可以不计前嫌,再拉他一把,如果还是执迷不悟,她也无能为力。
李和吹拂了一下茶叶,不经意的道,“俩孩子走的太近了,跟付尧说一声。”
“你为什么不跟你女儿说?”付霞面无表情的道。
李和的脸刷的一下子变了颜色,空气一下子凝起来,静默了几分钟,他冷冷的道,“我希望你在这种事情上不要耍脾气。”
付霞冷笑着道,“我要怎么样跟儿子说,说他喜欢的女孩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李和捏紧拳头,脸更加阴沉了。
他把另一只手的杯子猛地往桌子上一跺,嘭嗵一声,接着道,“不要跟我无理取闹,我的性子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