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琪跟着李览走出屋子围着宅子左右转了一圈,然后低声道,“这破房子不值当吧,这么贵。”
李览道,“本来我不想买的,可是看了这里的风水后,我就决定买了。”
“你会看风水?这里荒芜的没人气,怎么能是风水宝地呢?”高思琪不明白李览的思路,即使她是什么不懂,她也多少了解一点,所谓的风水宝地,要么有山,要么有水,要么山水相会,至于这里,水是有,就一条河沟子,主要用来农田灌溉的。
跟传说中的风水宝地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看看那是什么?”李览伸手指了指门头上的一个鸟窝。
“燕子?”高思琪看看门头,几只小燕子从窝里露出头,叽叽喳喳,又看看地上的那一滩鸟屎,哭笑不得的道,“跟风水有什么关系?”
“燕子扑梁,大吉大利。这个彩头还不够吗?”李览受姥姥的影响很深。
每年开春,老太太每天早早的就开门,他开始还不明白,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为了方便燕子来筑巢。
如果哪年燕子来的晚一点了,老太太会坐立不安,甚至是忧心忡忡。
后来,全家搬进西山的时候,老太太依然不改这个习惯,他父母也迁就老太太,原来门口横梁是实心的,后来专门改成了镂空的,燕子来了,直接衔草筑窝。
免不了的是,常年家门口的正中心都有那么一滩白的、黑的燕子屎。
不光姥姥在乎燕子带来的兆头,就连他混不吝的爷爷李兆坤也同样是。
李兆坤天不怕地不怕,浑身酒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家里六畜,他不吃它们已经是最大仁慈,怎么能指望他温柔以待呢?
他喜欢遛狗,同样喜欢吃狗肉。
但是,唯独燕子例外。
燕子进屋搭窝,被李兆坤认作是对他老李家人品的肯定,人品不好的人家,燕子是从来不进的。
李家乡下的宅子与城里不同,前屋的顶上是木头横梁,燕子的窝通常居正中间,下面正对着的可能是吃饭的桌子。
李兆坤不依此为愁,在不惊扰燕子的前提下,搭着梯子,在燕子窝底下栓一个纸箱板,燕子拉屎直接落在上面,而不会落到下面的桌子上。
高思琪道,“好吧,我成功的被你说服了。可是也太贵了吧?”
“贵?”李览笑着道,“这里一点也不贵,如果我没猜错,开发规划的时候不止这么一处住宅别墅,应该是住宅、商业体一套整体的。”
他说话没有压低声音,因此那个女销售听见了。
她笑道,“李先生,你说对了,这里原本是和政府共同打造的产业新城,只是后来总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这个计划就一二三,再而三的搁置,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小区是建出来了。”
“哦,那还差不多。”
房地产开发是一种资本、技术、管理密集型的投资行为,开发一个房地产项目所占用的资金量是非常庞大的,对银行贷款具有高度的依赖性。
如果有一天,银行关了水龙头,开发商随时就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资金链断裂这种事情,他不止见过一次,听过一次,像平松的泛海集团和地大地产,因为平松的急功近利,煤炭、地产等行业极速扩张,曾有一次差点在破产边缘徘徊。
三百亿的缺口,任他平松关系再多,人缘再好,也很难一时间补齐。
此时,包括通商银行在内,基本上所有的银行都向他关闭了大门。
一时间,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览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大雨,平松在他家门口淋了一整天的雨。
最后,他老子觉得已经给够平松教训之后,亲自出面担保,帮助平松拿到了三百亿的授信额度。
高思琪还是不服气的道,“接近两万呢,还这么偏僻,我就觉得可以到市区买一套,将来说不定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呢。”
李览道,“自己住,舒心就好,筒子楼哪里有这里舒服。论升值,这里将来也不会差。”
“这种鬼地方,谁会接盘啊,没商场,没学区。”高思琪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显得比李览还要着急。
李览道,“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房价不可能永远涨,但是在一个十三亿人口的国家里,跌的空间也有限,西方国家的房地产市场值得借鉴的东西不多。
所以啊,你别说现在这房价高,就是到了2022年,该买的时候,也要买,特别是就业资源集中的珠三角、长三角一带,管他什么位置,先闭着眼睛买买买了。”
高思琪道,“开发商也太黑了,房价这么高,难怪大家天天骂。”
李览笑着道,“房价便宜的时候,也没见他们买啊?”
高思琪道,“哎,我说不过你。”
“少听爱抱怨的人说话,如果他们的话能当真,他们早就该发财了的。”李览说完,又转过头问女销售,“我们可以办手续了吧,我今天付完款,是不是就可以入住了?”
“啊..”女孩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你是说今天付款?”
李览点点头,“是的。”
“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