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上,却是典型的北方汉,重情义,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李览只见识过他在李老二的面前短过气,在外人面前自然是天第一,老子第二的架势。
方全道,“晚上咱们去县里喝,别在家里,好不好,家里恐怕你也吃腻了。”
“你那边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别都往小览身边招。”老姑奶抱着孙子一直没有撒过手,嘱咐儿子道,“去哪里喝我不管,就只准你叔侄俩,别整些不三不四的人,晦气。”
方全笑着道,“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你放心吧,肯定没外人。就在家里的几个年轻的,都是亲戚没外人,我不是孩子了,这些不需要你说。”
老娘都明白的事理,他出入社会,闯荡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姐夫是什么人,他窥不清全局,但是至今没见过他姐夫有什么难心的事情,所谓的富豪榜上的商业大佬,见着了他姐夫,无不点头哈腰。
他这些年在商场上横冲直撞,得罪的人不知凡几,说想剥他皮吃他肉都是轻的,因为他姐夫叫李老二,就没人敢报复他。
他姐夫就和他说过,做事只要守规矩,不犯法,就能给兜底,他就越发得意,没有他不敢抢的蛋糕,现在不管什么行业,他都要插一脚。
他姐夫如此地位,李览又是唯一的儿子,把李览往外人场合上乱引荐,别说他姐夫饶不过他,就是他表姐都能手撕了他。
李览道,“我所谓的,人多也挺热闹。”
人无高低贵贱,但是现实是社会确实是切切实实的存在阶层,人分三六九等。
他是受益者,却不喜欢这样,他更殷切企盼的是一个平等而人与人互相尊重的社会。
方全道,“那就听我的安排吧。”
转过头对媳妇使了个眼色,让她从老娘怀里接过来孩子,这些年,老娘的病情已经有很大进步,身体比以前好很大,不但能做家务,还能做一些地里农活,不过也是有限度的,身体吃不消。
“抱个孩子的力气我有,”老姑奶拒绝把孩子交给儿媳妇,笑着道,“你们刚到家,洗洗吃点东西,不用你们瞎操心。”
她有这个心,小孙子却不愿意领这个情,看到家里的大黑狗的那一刻,俨然置奶孙情于不顾,扭着身子,从她的怀里跳落下来,追上了大黑狗。
大黑狗在前面跑,孩子在后面撵,老太太在后面追。
方全道,“小时候,她可没这么宠我们,都是我们跟着她后面照顾她。”
老太太年轻会就有癫痫病,他老子细心,从来不敢离她超过半小时,舍得让她做一顿饭,就是灌个开水也不准,不管去哪里都是把她给带着。
后来,等他们这些孩子稍微大了些,照看老娘的责任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老太太去哪里,他哥俩都要细心在身后跟着的。
发家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老娘国内国外的做治疗,好多年没发病了,但是根底还在,他们离家,照顾他老娘的重任再次落在了他老子肩头,好在家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繁重的经济负担。
他老方家这辈子都不会为钱再犯愁了。
不止一次,他向父母提出,一起到城里,不习惯南方,那就去黑河或者冰城,条件也比家里好太多,病情有个反复,可以及时到医院就医。
方连同犹豫,儿子说的在理,但是老太太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年年跑医院,她对自己的病情门清,癫痫不是绝症,可也难根治。
“我活着是为了舒坦,不是天天防着有病的,那过得多累。去冰城就半天功夫,如果半天功夫都等不得了,这病就不能治了,活该丢命了。
不怕丢命,就怕命丢外面,我可没你大舅妈那么好运气。”
何老太太是在感觉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果断的返乡的,在自己家的炕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许多人都夸赞她有福气。
方全退而求其次,想给老娘请个保姆,想不到老娘拒绝的更加干脆。
后来老弟方力给他解开疑惑,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对此,他表示理解,老太太患病多年,大概是对心理或者生理或多或少的有影响,心眼小的也就勉强插的进了一根针,疑心非常重。
李览道,“年龄大了都这样,我爷天天和我爸吵架,却从来没有凶过我们。”
方全叹口气道,“不求她别的,只求两年安安稳稳就行了,我现在外地都不愿意去,南边的盘子全给方力了,我现在就守着冰城、奉天这边,能常回来看看,等她不在了,守着都没机会了。”
李览道,“这两天我还跟着她采蘑菇的,看不出有病的,身体很好,倒是不用多担心。”
方全进大棚摘了一篮子黄瓜、西红柿,一口气干掉好几个,交代完家里的媳妇孩子,就带着李览往县里去。
县里最高的大厦是国贸大厦,最好的酒店是国贸酒店,全是方全投资的,他是老板。
李览先跟着他去了办公室,呆了十来分钟,还没到饭点,枯燥的很,干脆一个人下楼,在楼底下瞎溜达。
小城虽小,可是人气并不差,有许多外地的游客,数量完全盖住了本地的人口。
一家主打全鱼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