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正要回男孩子的话,可偏巧捋下额头的头发,眼角却瞟到了那张阴沉出水的脸,慌忙间从后座上下来。
下来的过急,车子差点失去平衡,索性那男孩子算灵巧,一下子脚蹬地,才稳住。男孩子刚想回头问老四怎么了,才发现老四已经跑到他前头,站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跟个小白兔似得,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能感觉到她的慌张。
李和盯着那个男孩子看,个子比他高,他最恨比他高的。脸面白净,高鼻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皮囊是不错。
那个男孩子被这样盯着,浑身不舒服,硬着头皮推着自行车也上前。
老四见他过来,才小声向李和介绍道,“哥,这是我同学,也在新加坡的,帮过我不少忙。”
“大哥,你好,我叫刘柏伟,我是学建筑的,香港人。”那个男孩子爽朗的向李和伸出手,然后才谦虚道,“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你好。”李和礼貌性的握了下手,然后对老四道,“走,回家。”
老四回头望了望刘柏伟,然后冲他摆摆手,无奈的跟着李和回家。
回到家她一直提心吊胆,等着哥哥问话,可是哥哥只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书,并没有询问一句,甚至脸眼皮都没朝她这么抬,这让她心里更加的不安。
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想上楼也不是,想看电视也不是,几个孩子找她玩,她也无心搭理。
“你完了,姐帮不了你了!”老五附着老四的耳朵,偷偷的幸灾乐祸,她早就知道一点端倪的,“节哀顺变!”
“一边玩去。”老四出奇的对老五突然没了好耐心,要是平常她顶多也就笑笑。
“走,姑姑带你们玩去。”老五没恼,高高兴兴地拉着李沛等人出去玩。
老四整个人蜷在沙发上,不时的抬头望望哥哥,再不时的看看时间。
终于她还是憋不住,忍不住开口道,“哥,你没啥想问的?”
“没。”李和翻开报纸的下一版,报纸被他翻得哗哗响,好像真的是在认真读似得。
“哥,我跟他真的是同学,他是本地人,他说对香港比较熟,可以带我到处看看,我就跟他瞎溜几天。”老四被翻报纸的响声,刺激的耳朵疼痛难受,感觉有尖锐的东西往里面钻。
“你已经长大,怎么做都是你的权利和自由。”李和违心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去银行办业务,总有‘我已认真阅读并同意该用户协议’这么一条,本人心里怎么想不中用,总归要签字打钩,除非本人真不办了。
老四年龄已经到这个点,他拦住没什么用,最后还是有自己要走的路。
哥哥的话到达她脑中,她还需费力捉住,才能明白话语的意思。她好像做了一个决断,才道,“我晓得怎么做。”
“吃饭,吃饭。”王玉兰端了一大盆的红烧肉进来,没有发现闺女的不对劲。她现在学会跟着阿姨去菜场买菜了,她不懂粤语,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些蔬菜,鸡鸭鱼肉,她要上手掐掐才能安心。
她还有一点不安心的是家里这么大的伙食开销,每天买菜都是五六百,甚至成千的!
从阿姨到女安保、司机哪一样不是要花钱的,她不明白儿子要这么多的闲人做什么!
何况阿姨在她都嫌弃碍事呢!
厨房才多少活,哪有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道理!
吃晚饭后,她终于忍不住跟着儿子上楼商量,务必让儿子放心,老俩口能照顾好孩子的生活。
“这开销跟淌水似得,有多少钱也禁不住这样败啊!”她更加的忧心忡忡。
“阿娘,这做生意讲究的是脸面和排场,要是酸不拉几的,谁还能放心和你儿子做生意?人家说不准认定你儿子没本事呢。”李和只能这样安慰。李和又从保险柜拿了点钱,塞到老娘手里,“你看,你儿子能差钱嘛。”
他没让老娘掌柜家里人工的开销,凭他老娘这小家子气,说不准会闹什么乱子呢。目前阿姨、司机的工资都是走远大集团的账目,一直都挺好。
“哎,你有谱就行。”王玉兰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便不再深究。不过这钱她却是没接,“这多着,花完再说。”
她还没有找到藏钱的地方,虽然家里面积很大,可是闲人也多。在钱方面,任何人都是不值当她信任的。
一大早,几个孩子全被王玉兰早早的喊起来,这是开学的第一天。
李和也起得早,他决定亲自去送一下。
电话响了,还没轮到他去接,老四却慌慌忙忙的抢先接了。
“我,我今天有事,不去了,,祝你们玩的开心,sorry。”老四一边悄声说话,一边不时的朝哥哥张望,“byebye。”
挂完电话,她才感觉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和当做没听见,按照习惯,在早饭之前看看报纸。
几个孩子穿的都是崭新,书包、文具都是崭新。吃饭的时候,生怕弄脏衣服,倒是比以往规矩不少。
“好没有。”李和起身看看时间,是该出发时间,这都在折腾一个小时了。
“好了,好了。”李柯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