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陆小凤身上瞟,他还记得自己刚遇见陆小凤没多久,就被他扛着一路去找花满楼。就在苟十三第一次见到花满楼时,就好像谈及陆小凤被一个奇怪的盒子缠上了,那木盒上画的花卉,正是罂粟花。
这是巧合吗?但无论怎么看,苟十三都无法把陆小凤和罂粟这两样东西联系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四舍五入就是毫无联系。
“汪汪汪!!”
“他问你之前那个画着花的奇怪盒子在哪里,是不是丢了?”阿飞心领神会看向陆小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苟十三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一个尽心尽责的翻译官。
“丢了?那东西丢不到,”陆小凤敲桌子的手指一顿,转而从衣兜里摸出来一个不大的木头盒子,这个盒子陪着陆小凤餐风露宿,但上面的罂粟花纹却没有一丁点的褪色。陆小凤把盒子推到桌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苟十三不说话,只是用力拍了下盒子表面上的花纹。
“哐当!!!”
两人一狗中间的桌子突然应声而碎,连同上面的茶杯一起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一滩,陆小凤,阿飞和苟十三面面相觑,就在几人围着的桌子残骸上,那个木盒完好无损,依旧静静地立在木块木片之上。
“客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下传来小二的叫声,那声音又快又急,好像再晚一秒打招呼,屋内的几人就要把房子都拆了似的。
“无事无事!!”陆小凤对着楼下朗声道,“家里养的猫儿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没事,撞坏的东西我们等会下去照价赔就是了!”
黑猫被陆小凤的大嗓门吵醒,嘴里喵呜喵呜地嘟哝个不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锅。
被突然冠上猫儿名号的苟十三也没空注意这些细节,他的一只爪子还保持着伸出去拍打盒子的姿势,刚刚那一下他起码用了五成力道,就连桌子都变成了一堆木片。但即使在这样力量的冲击下,那个木盒上却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这已经不是结不结实的问题了,如果不是现在场景不对,苟十三都要怀疑这盒子的材质是不是瓦坎达振金。
可就算是瓦坎达振金,他这一巴掌下去多多少少也得映出个巴掌印来,苟十三瞅瞅爪子又瞅瞅木盒,在接触到盒子的一瞬间,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力量弹开了自己的狗爪。
只有桌子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陆小凤和小二交涉完,阿飞也从苟十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威慑中回过神来,他把地上的木盒拾起来,左看右看却发现屋内唯一能摆东西的桌子已经魂归西天,只能暂时把那盒子搁在膝上。
这盒子确确实实是木头造的,真难想象它到底是如何从苟十三的爪下逃过一劫。
“让我看看,你这一巴掌......”陆小凤从阿飞手中接过木盒,完整无缺的盒子现在看来无比诡异,他尝试着掰了两下盒盖——和以前一样,还是无法打开。
“要是我以后遇见什么危险,直接把盒子丢出去得了,这样的东西,可比唐门那群人花大价钱搞出来的暗器要结实地多。”
苟十三心虚地摇摇尾巴,再次指了指那盒子上的罂粟花,这回他的力气就小了很多,只是用爪子尖轻轻一碰便缩了回来。
“罂粟花?花满楼倒是说过......”陆小凤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显然他也想到了花满楼曾经对罂粟花的介绍。
花大,色艳,有毒,易上瘾。
这种花在中原并不多见,最多也就是医馆会拿来当做一味镇痛的良药,但物以稀为贵,罂粟花的壳和籽粒都极其昂贵,说句价比黄金都不为过。
虽说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荣海昌就是死于罂粟花,或者说生前被罂粟花控制过,但这一切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陆小凤捏着这个木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
苟十三见陆小凤陷入沉思,歪歪头又叫了一声。
“他在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阿飞把苟十三的话传递给陆小凤,“燕春楼里留下的信息,说有人在玉峰山庄等我们,我们要过去吗?”
“走啊,当然要走。”
陆小凤回过神来,把木盒重新收好,“我拜托六扇门的人找了玉峰山庄的记录,说来也奇,这山庄才不过十来年的历史,但......”
“它手上有数宗命案?”
“不,”陆小凤神情微妙,“恰恰相反,它一直老实得很,只不过山庄主人有个爱好,每隔一段时间,就爱架起擂台让江湖众人比武,而且没有门槛,谁都能去,但也正是这样,江湖上真正有名望的人压根不会参加这样的擂台,去的也不过是写二三流的剑客拳师。”
“只不过每次比试都会有几人重伤死亡,因为比武前也都签过生死状,所以就算身死也不会有人追究。”
“可疑点就在这里,”陆小凤比了个手势,“每次死的,都恰恰是这些人里武功最顶尖的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