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稍安勿躁,我等这就去将黑豹找回来。”
哪知,少年冷笑一声:“不必,明个饿了自己就会回来。”
这畜牲比谁都精明,清楚只有姐姐库存的肉干零嘴都是好货,全大夏只有姐姐才有,它才不会乱跑。
三名侍卫沉默,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黑径直抬脚回了帐。
确定小黑进帐了,三名侍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继续在猎场外围巡夜。
不过,夜风之中小声议论声断断续续传来。
“不愧是咱们大夏的太子殿下,对黑豹那种猛兽都能轻易驯服。”
“就是,站殿下跟前的时候我大气不敢喘,压迫感太强了,和陛下一模一样。”
“要我说,满京儿郎包括谢家那几个,谁都比不上殿下。”
……
还有什么话,随夜风逐渐远去,很快就连半个字都听不到了。
烛火浅黄的光晕中,光影斑驳交织。
宽敞的帐子里,架子上的小金弓折射出点点金色的点光,照亮一隅。
身形高瘦的少年站在帐中半晌,犹豫又踟蹰,半天都没敢再靠近床榻。
暖和的床褥上,柔软锦被中间,窝着小小一团糯糯的粉团子。
团子睡得四仰八叉,小胳膊小脚大气的伸展开,小呆毛翘着,嫩嫩的脸蛋睡到粉扑扑的,浓密长卷的睫毛闭合落下小扇子剪影,整只就像是洋娃娃。
小黑踮起脚,往被窝里瞅了眼,到底心有余悸没敢在上床跟姐姐窝一块困觉。
少年委屈巴巴的磨磨蹭蹭,最后在床下的地毯上蜷缩了起来。
床下已经是离床最近的地方了,不能离姐姐再远!
小黑刚躺下闭眼,忽的床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奶团在床上滚了滚,没挨蹭到熟悉的人,眼睛都没睁开,小肉手就在床上到处乱摸。
小奶音更是惺忪黏糊的喊:“弟弟,弟弟……弟弟……”
摸了半天没摸到人,也没听到回应,团子唰的一下就睁眼,翻身爬起来。
小濛濛:“弟弟?”
小呆毛卷卷的,满脸都是茫然。
我弟弟呢?我那么大一只弟弟咋不见了?
蓦地,床边边上很小声的声音响起:“姐姐……呜呜呜姐姐……”
奶团睡眼惺忪地转头,视线汇聚到床边那颗脑袋上,逐渐聚焦起来。
反射弧度有点长的奶团,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哦,是弟弟,弟弟你怎么滚下床了?”
她挠挠小呆毛,想不明白弟弟怎么会连睡觉都要掉下床。
小黑有委屈没法说,一双眸子红得像雨后榴花,艳极浓极。
“姐姐,”他扒拉着床沿,很小声地说,“我做噩梦了,我梦见父亲拿着杀戮追着我砍,太可怕了。”
他斟酌着词语:“姐姐你知道的,父亲一生气超吓人的,他那把杀戮也贼凶,呜呜呜姐姐我太害怕了。”
少年说的真真可怜,眼尾绯红如胭脂,艳红的瞳眸清清亮亮映着小粉团,真挚又诚实。
少年半点不觉得在个三四岁幼童面前,诉说自个的委屈有多丢人,他还很理所当然。
这样可怜巴巴,还口口声声很害怕的弟弟,瞬间就激起了奶团那“长姐”责任心。
小奶团手脚并用爬过去,同样趴床沿边上,她吧唧一下就抱住弟弟大脑袋。
瞬间,满口鼻都是清甜奶香味,姐姐爱的怀抱来的这样猝不及防,少年都呆愣了。
“弟弟不害怕哦,”软软的小奶音,天生就具备治愈的力量,“爸爸不凶的,弟弟乖乖的,爸爸就不凶哦。”
这话让小黑心虚了,分明自己真没干坏事,可只是不受控制地梦到娶姐姐当太子妃,就罪恶心虚得不行。
“如果,”小黑眼神游离,捏着奶团的小小的中衣一角,很不硬气的说,“如果是小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干了一丢丢小坏事,所以父亲才生气的呢?”
奶团懵:“???”
啊,弟弟干坏事不乖了?
她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弟弟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不过见弟弟那么可怜的样子,遂悄悄问兔子系统。
小濛濛:“兔子叔叔,弟弟怎么不乖的呀?”
正在给小崽儿灵魂小芽芽浇水松土的兔子转过身来,随手翻了翻检测的回放视频。
然后,它沉默了:“……”
不乖的多去了,茶里茶气的芳香四溢。
不过,总体来说对崽儿还是很好的。
于是,兔子回道:“没有太不乖,正常的弟弟样子。”
一句“正常的弟弟样子”,这句话的深意哪里是小奶团能听懂的。
奶团只听了前半句,立刻就放心了。
她学着平时爸爸的样子,拍着弟弟后脑勺说:“弟弟不怕,爸爸要生气的话,濛濛帮你去说。”
小黑就是想要这句话!
他小心翼翼瞄着姐姐,虽然有了姐姐的承诺安心了,可紧接着而来的是浓浓的内疚。
呜呜呜,姐姐这么好,他还这样试探姐姐。
呜呜呜,父亲快来砍我!
“姐姐,”少年扯过锦被,簇拥着给团子裹身上,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