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只是开胃小菜。
皇帝似才看到木乐贤一家,他舔了下猩红的薄唇,幽幽的说:“木爱卿怎么还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木青绾身上,如同在思考从哪里好下嘴。
木青绾动也不敢动,胸腔之中的心脏狂跳不已。
木乐贤抖若筛糠:“臣……微臣教女无妨,太后赏梅宴上,小女冲撞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说完,他额头叩地,在冰冷的地面上叩的砰砰直响。
跟在他身后的木姜氏,也一同跪下叩头,嘴里喊着恕罪的话。
木青绾浑身僵硬,一时间叩也不是,不叩也不是。
盖因有着穿越女的现代思想,她背生傲骨,没法坦然的对活人三叩九拜,能跪下已经是极限了。
然,她叩不下去,自有人叫她叩下去!
木姜氏二话不说,按着木青绾脑袋一使力。
“嘭”的一声,木青绾额头撞地面上,碰撞的她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直响。
有一就有二,木姜氏发了狠,拽着木青绾发髻不松手,硬是按着她不断给皇帝磕头请罪。
这样被人按头请罪,木青绾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殿中。
所有人都呆了呆,木姜氏反应过来,捂脸尖叫道:“木青绾,你敢掌㧽嫡母!”
木青绾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火辣辣的,指尖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余光瞥了眼皇帝,只见皇帝正戳着怀里奶团的小发包。
奶团子已经不怕了,正腻在父父怀里,睁着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木家几人。
在对上木青绾视线时,她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下。
吓,好凶凶!
皇帝意味深长,戳了戳她小发包:“怕甚?孤是皇帝,你是孤的小心肝,谁都大不过你去。”
末了,他冷冰冰地扫木家人一眼,又问团子:“喜欢看他们互殴?喜欢的话孤让他们继续。”
听闻这话的木家三人一抖,顿觉崩溃又荒谬。
窥屏的系统瞠目结舌:“……”
大佬,你这样真的不会教坏小崽儿吗?
事实上,小奶团并不会被教坏。
她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打架不乖,濛濛不喜欢看的。”
谁都不知道在小奶团心里,到底是怎么定义乖和不乖的。
不过,她总是能非常坚持,这么多小世界走来,从没改变过。
而且,她还奶唧唧的对皇帝说:“濛濛是最乖的宝宝,父父也要是最乖的父父。”
皇帝眼神逐渐认真,他定定望着奶团。
须臾,他笑了下,揉揉团子小脑袋:“成,孤听小乖的当乖皇帝。”
“陛下,”这当,木青绾插嘴了,她直起上半身,眼神灼灼,“臣女有一事要禀。”
闻言,木乐贤和木姜氏心头都生出不好预感。
果不其然,木青绾下一刻竟是直接站起身。
她平视着皇帝,份外大胆的说:“臣女会银针之术,臣女观陛下面色不佳,陛下恐命不久矣。”
这话一落,整个殿中鸦雀无声。
木乐贤夫妇只觉大祸临头,肝胆俱裂。
大太监福德又惊又怒:“呔,好大的狗胆!来人……”
皇帝面无表情摆手:“让她说。”
木青绾得了应允,一双桃花眼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她信誓旦旦:“普天之下除了臣女,没人能治得好陛下病症。”
皇帝挑眉:“哦?”
木青绾笃定:“当然!”
一瞬间,木青绾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木青绾:“陛下印堂赤红,眼下青黑,浑身削瘦,且太阳穴微微鼓胀。”
“陛下,是被人下蛊了,不过好在这蛊虫还是只蛹。”
“陛下的五脏六腑日夜被火毒侵蚀,已经毒入膏肓。”
“陛下,”木青绾骄傲地扬起下巴,“随时都可能死掉。”
面对帝王,她的字字句句,丝毫没有忌讳,也毫不谦逊。
木乐贤面如死灰,和木姜氏抱一块彻底瘫死在殿中。
完了,木家全完了!
木家满门要被这起子贱0人给连累到死。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整个金龙殿中,死寂一片。
皇帝没有说话,凤眸幽深地盯着木青绾。
奶团子看看木青绾,又回头看看父父。
她抓着父父的一根手指头摇了摇:“父父,她没有说谎话。”
所以,木青绾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磅礴的野心,像野草一样在三月里疯长,木青绾表情逐渐兴奋。
纵观历朝历代的皇帝,又有哪一个不惜命不想万寿无疆的呢?
如今,皇帝命在旦夕,却只有她能治!
这意味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来了!
只要她好好把握住,治病过程中跟皇帝日夜相处,她就不信培养不出感情。
且帝王正年轻,五官极致的俊美,后宫无妃无后,膝下也没儿子。
虽然性子暴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