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齐实在困极了,才走出山门他便召唤来了鱼宝,在它背上打了个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混沌醒来的时候,看着天花板出了很长时间的神,才意识过来人已经躺在了善玉世家的床上,此刻他内心觉得无比踏实,第一次觉得这家徒四壁是最美好的所在。
正睡眼惺忪昏沉时候,看见一个红色人影进了门来在眼前晃,陆晓齐心想刚与丁瑶经历生死,如今归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心生促狭,伸手便将她揽近身来,要看她作何反应,不料那小小身板那么轻飘,脚步不稳一下子便倒压在了陆晓齐身上,这一阵软玉温香,陆晓齐一下子明白绝不是丁瑶。
果然那张脸惊中带羞怯地回过头来,凤眼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躲闪。
是阿元。
“呃……”
陆晓齐干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要说他是纯情男孩,那纯属于瞎扯淡,陪他过夜的女郎没有几十也有一打了,其中绝大多数他都记不起名字来,只怕见面也是要重新吹口哨的。
他此前就大剌剌地占过宁晓萌的便宜,也趁人不备捏过丁瑶,可却从不敢对阿元有任何越界的非分之想,起初他是觉得,毕竟阿元太小了,不过十五岁及笄之年,自己有任何不轨之心都要天打雷劈的!可后来渐渐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就是不敢。
此时阿元在他怀里仰他鼻息,两个人就那么看着,仿佛时间是静止的,谁都没有想到先要说话。
直到陆冬离踹门进来。
那胖老头儿一进门来,看见这经典场面,把本来要大嗓门喊出的话憋了回去,闭上了嘴,回身关上门,絮絮叨叨说道:
“早点生孩子也是很重要的大事,重要,重要!……”
木门不隔音,陆晓齐和阿元听得是清清楚楚,这阿元便脸红,自己跳下来,指了指床头衣箱上的一碗白粥和小菜,说道:
“我听见你翻来覆去的声音估计你醒了,帮你把粥端进来,我自己做的,你……现在要喝吗?”
陆晓齐立刻回答:“喝,谢谢你,我自己来!”
他喝粥,阿元就坐在旁边看,似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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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应该如此。
直到吃完这一碗粥,陆晓齐在阿元的注视下,后背不知是热还是冷地出了一身汗。
他笑着将碗放下,拘谨地道一声谢:“辛苦阿元了。”
后者抿嘴笑,端着碗将干净衣服递给他,又是一声不响出去了。
她前脚一出门槛,陆晓齐想起此前打架时阿元说的那一句:“我也喜欢你。”顿时后知后觉地扶床说道:“完了,完了!”
他只管自己懊恼,完全没发现陆冬离袖着手站在门口瞪着他。
“什么完了?一大早就说不吉利的话!”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一副老爷心情不好找个孙子骂一骂的架势。
陆晓齐看见他有些头疼,看样子,这不是自讨苦吃请了一尊大佛带回家管着自己了么?
陆冬离看他一脸生无可恋,没好气地把他揪出来,让他好好洗漱刮一刮胡子,弄干净立刻来找他,有话说。
陆晓齐垂头丧气撇撇嘴,去了水池旁,挤牙膏的时候,发现白临的杯子和牙刷还在,顿了好一会儿,将那个杯子原封不动放进旁边柜子保存好。
按长辈的要求整理好了仪容,他老老实实去见陆冬离,果然那老儿坐在椅子上,追问那日之事,问他为何会这样,劈头盖脸一阵质疑,也不等陆晓齐逐一回答,便像小孩子撒娇一般撂下一句:
“我不管!我要去灵龙观养老!我早就跟牛鼻子说好了,现在这变故,又不是我的错,我活了一辈子了也就对不起一个女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凭什么将我也算进去?我连铺盖都打包过去了,房间也选好了,钓鱼的座位都整理出来了,凭什么赶我走?你你你,你得想办法让我回去!要不然,你就给我养老送终!要灵龙观一样的风水!”
陆晓齐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商量大事,这就是胡搅蛮缠嘛!他只好尝试沟通:
“就凭你我都是善玉师,恐怕这一辈子,灵龙观是不欢迎你我了!”
陆冬离立刻接过话茬:“那你就把这件乌龙摆平!什么善玉师会毁灭天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在哪一本古籍上看见过!陨河仙人,那是我们的祖师爷,可祖师爷也有不对付的人哪!必定是哪一个杀千刀的死对头瞧他不顺眼,便使了坏心眼,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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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陆晓齐扶额,冷眼看着他问他醒过来的时候,可曾这样与存思道长对峙过,存思道长又为何不肯相信?
陆晓齐的问题,陆冬离一时间无言以对,存思道长是怎样的沉稳性格,想必陆冬离比陆晓齐还要明白。
老头子一下子便泄了气,问陆晓齐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情,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善玉师世世代代都很低调,且只做善事不留恶名的,骨子里的东西就是血脉,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条血脉是世间大恶,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信。
“太不着调了!简直混账!”老爷子气愤得很。
陆晓齐只好拍拍这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