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墙掩埋。
一只花猫叼着幼崽,瘸着后腿在废墟上跳跃,一只黑狗拖着断脚咬着篮子护着小主人在灰尘里奔跑。
只是妇女被飞掠而来的石块砸中,老人被投掷而来的木头穿透,幼童被瓦片敲飞,花猫被断头砸碎,黑狗的头颅被骨头洞穿钉在石墙上。
滚落的竹篮被一名红发巨人抄在手中。他将巨斧扔向后背,然后对两名巨人怒目而视,“噢哒!”“该死!”“你们来自哪个部落,为什么要屠杀!”“我们是泰塔,是勇士!”
“噢哒!”鬼眼巨人将手中的长枪重重插在地下,“原来是湖支部落的懦夫!”“你是泰摩,是奴隶斗士!”“这是战争,你部不配参与!”
“懦夫!”蓝脸巨人和鬼眼巨人并肩而进,“湖支部落扰乱军心,现在可以就地正法。”“泰摩,你吃掉这个人类,我们给你活命机会!”
“泰都被蒙蔽了!”红发巨人看着篮子里的幼儿,“我们会遇到顽强抵抗,有来无回!”他回首看向天空,言语充满悲凉,“泰塔们,这不是我族的出路。”“勇士们,我们不要再做泰摩了。”
“哇哒!”鬼眼巨人挥动长枪砸在地下,尸体随之爆成飞灰,“泰都你都敢说,该死!”言毕他运枪前刺力破万法。
“妖言惑众,该杀!”蓝脸巨人挥拳扑向对方,“死!”
“生死由命。”红发巨人侧身前冲,运用巧力将篮子抛出几十里,随后反手从后背上拔出六支长枪般的箭羽。他没有痛呼,缓缓转过身平静看着几名巨人将自己围困起来。他没有反抗任由长枪刺入自己的心脏,大锤砸在后背,弯刀斩断臂膀,任由绿色的血液泉水般喷涌出去。他用朦胧的大眼看着远处,“我深爱着故地,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我喜欢战斗,但同胞相残虐杀生灵,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倒下之前,他断断续续地唱着歌,吔尖龙喇……泰塔唔杀呃遮方呐……大意是独角龙啊,勇士曾和你征战四方……
他还没有唱完,头颅就被另一名巨人用斧头砍下来,并且踢向奔跑而来的巨人族战士。
数千巨人族战士冲涌而进多方向出击,曲左城仿佛遭遇地震。他们见屋就拆,见人就杀,连猫狗都不放过。他们不取财物,就喜欢吃人小孩,砍人头颅,作践尸体,并以此为荣。
城中防守部队已经溃灭,大部分修炼者或瞬移消失,或飞掠逃逸,或带着自家老小快速离去。只有少部分修炼者还在同巨人族正面拼杀,虽然寡不敌众,但他们浴血奋战绝不退却——“光明联盟号召能战者,掩护民众撤离!”
无数人从恐惧变成绝望。看到亲人在眼前被虐杀,他们从悲伤变成愤怒。“天域之主,我诅咒你!”“赤火帝国,我诅咒你!”民众的愤怒是微弱的,反抗也是无力的,血泪就要和城市一起沉沦。
苦难里有呐喊声,悲哀却是沉默的。高高在上的“神灵”在很多时候都非常“清醒”——大众愚昧且低贱,身心劳苦灵魂卑微。他们不承认或者不相信,没有众生支撑,他们什么都不是。当世人懂得自救、“救世主”就是自身。当人们在觉醒中呼唤“英雄”,他就会出现——那些改天换地的人物往往来自卑微人群中。
几个身形魁梧的屠户挥舞着杀猪刀,砍肉刀冲向巨人脚下,十多个铁匠或轮动铁锤飞扑敌人,或用烧红的铁条刺向对方的眼瞳。
几名散修身如流光全力攻击,长枪刺穿巨人的鼻子,大刀斩下敌人的耳垂,飞剑钉入对手的眼球中,双环挑断对方的手脚筋。
多个巨人发出暴雷般的惨呼!
这时候有傲神集标记的飞舟和宗族部队从空中杀来,无数修炼者相继浮现。飞舟群扑向远处的独眼族部队,修炼者快速围住巨人。一时间天上地下都是光芒连闪,波动如浪……
绝壁天东部,蓝海边缘,繁华小城兴运镇。
小镇面朝大海背靠内陆,由渔村发展而成。初夏的太阳并不火辣,海风从远处吹来,街道上的行人只觉身心清明,悠闲自在。
生活和往常并无不同,习惯晚点收摊的老人却看了看周围,接着收拾东西回家。一个牵着孩童的老妇远远朝他喊道:“姜老头,等一下,我家妞妞想要个红蜻蜓。”
“抱歉,我明天再来。”姜老头并不停留,背着布袋快步离开。他在街道上左拐右拐,最终进入一个富家院落。当后背上的布袋消失时,他的状态由老眼昏花变成双眼深邃,步履从容。
大厅里有不少人,或在思考,或在品茶。他朝主位上行礼后也安然坐下来。陆续又有人到达,大家各怀心思,相互之间并不交流。
主位上的司主庞兴衣着朴素样貌平凡,言语中既有威严也有平和,“各位司长、坛主都准时到来,很好。”“大家都知道原因,我不多讲。”他缓了缓又道:“我常说,无名小子和山民没有两样。”“如今他已经控制四个天域,直追京帝,真是让人惊叹。”“新任域主你们怎么看?”“域主命令,你们怎么想?”
“司主,猎户就是猎户。”司长黄山其貌不扬,眼眸里却有不屑之光,“无名、非鱼、无为,这小子的过往平淡无奇,运气倒是绝佳。”“宋灵双说,无名曾在火海获得九柄神剑,品阶成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