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化有条不紊地指示着紫卫将什么东西放到正确的位置,然后转头告知三人,“你们就站远一点,我没说仪式已成之前,你们都不要开口说话,保持安静就行,明白吗?”
“好。”三人回答道。
听到三人的回答之后,奉化便开始要为瓒矢国王接除体内被施下的巫术了。
他先是取下了腰间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南宫丞看见那匕首的刃部无甚特别,但握把处却呈现出青铜样的质地,而且其上有许多诡异的符号,弯弯曲曲的,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奉化将匕首拿在手中,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三人就看见,瓒矢国王的左手,徐徐从床踏上飘了起来。
而奉化将瓒矢国王的手握住,三人一眨眼的功夫,瓒矢的左手手腕处就被奉化割开了一道不算浅的口子。
说来也奇怪,按照白晚舟所学的知识,一个活人被像这样割开手腕之后,必然是会伤及动脉,会导致血液喷涌而出的,但是瓒矢国王手腕上的伤口却一滴血都没有。
紧接着,就看见奉化左手提起那只大公鸡,右手拿起那只碗,嘴中念了一句什么,大公鸡胸脯的位置,就突然出现了一道伤口,鸡血就自那伤口处低落进碗中,很快,碗里就累积了大半碗的鸡血。
奉化将大公鸡丢到一边,转而重新抓起瓒矢国王的手腕,就在他抓起国王手腕的一瞬间,那伤口处才溢出一股鲜血,鲜血滴落在乘着鸡血的碗中,二者一混合的一瞬却突然变得乌黑一片。
仿佛那碗中盛着的并非是鲜血,而是一碗浓浓的墨汁。
鲜血化为“墨汁”之后,奉化将一整碗的东西都倒进了那盆清水之中,然后拿过那方干净的帕子浸在水盆里,将打湿的帕子敷在了瓒矢国王的额头上。
帕子敷上额头没过多久,原本躺在床榻上的瓒矢国王就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这幅躯壳一般。
绿萝到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惊恐的抓住了白晚舟的手,险些就要叫出声来,好在白晚舟及时发觉她的异常,揽住她安抚的同时,也捂住了她的嘴巴。
紧接着,奉化似乎又念出一段咒语,然后将自己的掌心覆盖在那帕子之上,瓒矢国王的身子又渐渐平复了下来。
一切进行到这儿,白晚舟能隐隐感觉到奉化似乎松了一口气,所以她猜测,解除巫术的仪式是要完成了。
最后是那两枚熟鸡蛋,奉化将两枚鸡蛋一左一右塞进瓒矢国王的手里,瓒矢国王的手自然而然地就收紧,然后将鸡蛋握住。
见他握住鸡蛋之后,奉化又继续念出一段咒语。
只听奉化最后念道,“破——”
就看见那两枚原先被奉化紧紧握在手中的鸡蛋,突然从他手中松脱,直直掉到了地上。
在鸡蛋落地的一瞬间,瓒矢国王的身子经过最后一次剧烈的抖动之后,一切归为了平静,仿佛方才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他们三人的错觉而已。
终于,奉化也再次启口,转过头来看向绿萝,“公主,国王体内的巫术我已经解除了。”
“那我父王怎么样了!”绿萝立即问道,然后焦急地冲到了瓒矢国王的床榻边上。
奉化似乎有些虚弱,但也绽开笑同绿萝说道,“公主,放心吧,国王并无大碍,并没有被巫术反噬。”
“太好了!多谢大师!”绿萝喜极而泣。
“公主不必客气,这全是因施下这巫术的大女巫并没有使用过强的巫术,其实这巫术只是能短暂地控制一个人的心神而已。所以我也猜测,导致国王现在这样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施了那降术,巫巫术的关系不大。”奉化缓慢地坐到床塌一旁的椅子上,原本惨白的面色才渐渐恢复,“不过这巫术解除也是百利无一害的,只是对于国王来说,利处太过于微末了。”
“没关系,总好过同时被两种秘术控制着,能除一个是一个吧!”绿萝如是道。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便先回去了。”休息好之后,奉化才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国王的寝宫,“你们就是想留下来再看看国王也罢,我得回去歇息歇息了。”
见状,白晚舟便走上前去,准备为瓒矢国王处理他手腕上的伤口。
“大师,等一等!”就在白晚舟为瓒矢国王坚持身子之际,绿萝突然回过头叫住他。
奉化疑惑地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大师,今日真的很感谢你,若非是你的话,也不知大女巫何时能苏醒,合适,才能替我父王解除她施下的巫术。有件事情还希望大师能再帮忙。”
奉化无奈一笑,“公主,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了。”
“不不不,这件事很简单,我是想希望奉化大师千万替我们保守住今日的秘密,不能把我父王的病情攻之于众,否则的话会引起紫墟国内动乱的,这样只会正中了大司马的下怀。”
绿萝真诚地望向奉化,又觉得自己此番的话说起来或许有些唐突,又忍不住添言,“但我知道奉化大师肯定不是喜欢肆意乱说的人,只是我怕……”
“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了,”奉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