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这才抬眼看了看确实穿得有些单薄、站在人群中的桑王,点了点头,将桑王的氅衣还给了她,而白晚舟递来的他也没穿上,只是亲自为白晚舟披了起来。
“你披着吧,外头很冷,怪我们来得仓促,只顾着让俊芳自己穿多一点,倒忘了给你捎带一件披风。”南宫丞垂着头为白晚舟系好氅衣,只见这一身属于男人的宽大衣裳将娇小的白晚舟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就十分暖和。
“那你怎么办?”白晚舟有些担心,要出发了可不比夜里能互相依偎着取暖,南宫丞的手触及到她的面颊时,她已经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了。
“我不怕,过会必然要与大宛侍卫交手,穿得多了反而是束缚。放心吧,待我们冲出大宛都城的时候,就应该暖和一些了。”
说罢,南宫丞便不再望着白晚舟了,而是抬首扫过众人一圈,沉声开口,“都准备好了吗?”
“是。”众人应道。
“那就出发吧,依照部署的登上马车去!动作要快!”南宫丞一声令下,他们眼前的暗卫便迅速动身往破庙外涌去。
暗卫们皆是一身黑袍,在此时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也不显得显眼。
雷俊芳则是被桑王护着往外走去,白晚舟有些放心不下,叮嘱了一声,“八弟,照顾好俊芳。”
“七嫂放心,回见!”桑王郑重颔首,自然不消白晚舟嘱咐,他也会照顾好雷俊芳的。
南宫丞因要顾着白晚舟,抵达马车附近时暗卫们稍慢了些,待她由南宫丞护着登上马车时,宽敞的马车里已经坐满了暗卫。
“小舟,到这边来。”南宫丞紧随着登上马车后,摸索着从马车的最内侧推开一道暗门,一推开,里头是一个可以容下一二人的小暗厢,“你藏到里头去,这样安全一些,我们也方便动作。”
“那……”白晚舟很是想问,那南宫丞呢?但她知晓眼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南宫丞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所以她顿了顿声后,只道起,“好。”
原来南宫丞挑选马车时故意挑了两辆有暗厢的,这样两位女子坐在里头,外头由暗卫保护着,更安全也更隐秘,大宛的侍卫很难发觉。
因马车夫将马车留下之后,会按照约定离开,所以这会驾马的是换上了马夫衣裳的暗卫,只听他喊过一声“驾”,马车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超前奔去。
这时正正就是黎明破晓时分。
天色较方才出发之时又明朗了不少,三辆马车里最先出发的那辆、尽数是暗卫的马车已经吸引了一大批大宛侍卫的注意,分散各处的大宛侍卫都收到消息,纷纷朝那辆马车靠近。
而与此同时,另外两辆马车也依次出发了。
白晚舟一个人躲在封闭的暗厢之中,只有小小的数条通气缝隙能供她勉勉强强看见外头是如何的情势。
只见他们马车后头已经跟随了一队大宛侍卫了,但是因为马车被赶得很快,那些侍卫并未骑马,无法跟近,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白晚舟紧紧捏了一把汗,两手也紧紧攒成了拳头。
她很是想把南宫丞喊到里头来,但又怕骤然出声,会搅扰了暗卫的行动,便只得隐忍着作罢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有一阵剧烈的颠簸,白晚舟一下子没坐稳,险些在小暗厢里跌倒,好在慌乱之中她扶稳了厢壁,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紧接着是马车内部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暗卫离开了马车,很快马车四周就传来了兵戎相向的脆响。
白晚舟猜测,暗卫或许已经和大宛侍卫交手了。
马车外,正同白晚舟料想的那样,暗卫已经和大宛侍卫交起手来,但暗卫们还没离开马车,只是个别探出了身子,将有几些准备要攀上马车的大宛侍卫一脚踹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南宫丞也确实料事如神,他料定大宛侍卫因为这几天昼夜巡逻,精力必然有所损耗,果不其然,好些个侍卫商量下就没了力气,一个被踹下马车,“飞”出去之后一连又撞倒了好几个侍卫。
等到白晚舟再从缝隙里往外瞧的时候,马车之后已经倒了一片大宛侍卫了,那些没倒的却也不好立即上前,因为他们的前路被倒地的侍卫都挡了去。
好在此时街上无人,大宛又地广人稀的,道路十分宽阔,已经被分散了的大宛侍卫很难将马车拦下来。
这时,白晚舟突然听见马车外传来话,“王爷,马上就要到城门了!”
南宫丞听到之后,立即掀开帘子往前探了一眼。
城门处和他想的一样,放了好几排拒马,为了挡住他们的去路。
但南宫丞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他吩咐了一声,“就按照原先说的做!”
“是!”暗卫们齐齐应声。
一阵对话之后,马车内又归为一片平静,只是这样的静让人心底有些不安,尤其是什么也瞧不见的白晚舟。
正当她十分紧张不安的时候,小暗门突然被人推开,白晚舟一抬首,就看见南宫丞从外头钻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白晚舟没想到南宫丞会突然进来,有些诧异,“咱们已经冲出大宛都城了?这么快?”
他坐到白晚舟旁边,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