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本来也想去胡街,但南宫丞说她已经到了孕晚期,又是双生子,白翀太医千叮咛万嘱咐最好卧床,不得到处乱跑,以免把孩子生在路上。
白晚舟芯子里住着个现代职业女性灵魂,自然不太认同这种生养大于天的说法,但拗不过老公和大哥都拦着,只得服输待在家中,由着他们俩去了。
哥俩都换了百姓装束,虽然骨子里的贵气还是掩盖不住,但出去总算没有那么扎眼了,一般人看到了,只会以为是哪家贵胄家的公子哥出来寻乐子。
白秦苍已经去过那舞馆一次,便由他带路。
到了地方,南宫丞却是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舞馆竟开在原来媚娘和她那死鬼丈夫的旧房子里!
“怎么了?”见南宫丞神色不对,白秦苍问道。
“没什么,先进去吧,等会回去再告诉你。”
虽然这是个胡姬舞馆,大多时候接待的都是胡人,但也不乏许多闻名而来的东秦名流,都想来一亲热情奔放的胡姬芳泽。
门口的昆仑奴见到两位器宇不凡的公子前来,直接迎出来,弯腰屈膝跪趴在台阶前,把自己也化作一阶人肉台阶,口中用有些生涩的中原话道,“两位公子里面请!”
白秦苍惯会糟蹋人的,自然而然的就一脚踩上去,进到门内。
南宫丞皱皱眉,也踏了上去,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撩开帘子,扑鼻而来一股香气,与中原婉约柔和的熏香不同,浓烈得甚至有些刺鼻了。
南宫丞从袖中摸出一个塑料瓶,倒出两粒白色小药丸,神不知鬼不觉的递了一粒给白秦苍。
“这是什么?”
“小舟临走前给的,说是醒脑丸。”
白秦苍二话不说就塞进口中,“太需要了,这里头的味道熏得爷脑壳疼。”
南宫丞也掩面服下,“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呢。”
白秦苍摆摆手,“吃不消吃不消。”
两人正窃窃私语,一个眉眼侬滟,覆着透明薄纱的胡女便迎了过来,“两位公子好眼生啊!”
说话间,已经柔弱无骨的欲往南宫丞怀中滚。
南宫丞单手一拦,微微侧身,便将她挡到了白秦苍的怀里,顺便递了个“好货,哥您先”的眼神过去。
白秦苍暗暗剜了他一眼,已经笑盈盈的将胡女搂紧,活似个纨绔,“一回生,二回熟,姑娘你好香啊。”
胡女受到夸奖,立即咯咯咯直笑,又从白秦苍怀里溜出来,白如凝脂的纤手牵住他,“后面有雅间,两位是一起,还是分开?”
“分开!”白秦苍道。
“一起!”南宫丞道。
说完,两人互瞪一眼。
白秦苍道,“好容易出来一趟,分开放松放松嘛!”
南宫丞眼刀如雨,“别忘了,这趟你请客。”
白秦苍顿时萎了,这种销金窟,外头看着不起眼,进来可就花钱如流水了,皇帝老儿那个抠比,一共就拨了三千两雪花银,昨儿晚上来一遭,最低消费已经花了八百八十八两,今晚两口人呢,要是分开点胡姬,不止一点赚头没有,自己还得贴腰包。
“行吧,一起就一起。”说着拧了一把怀中美人带点软肉的腰肢,“宝贝儿,给两位爷找个安静些的雅间,再把你拿得出手的小姐妹叫一个来,对了,还没问你芳名叫什么?”
胡女笑得盈盈,“奴叫昭昭。”
“昭昭有此意,山水也相逢。”白秦苍难得拽了一句文,哄得叫昭昭的胡姬笑得媚眼如丝。
“春风渡号雅间在最里间,两位爷去那等奴吧,奴去把小婵喊来,她胡琴弹得甚好。”昭昭一边说,一边带着一阵香风走了。
两人便往后头走去。
倒胃口的是,那间春风渡雅间,正是当初南宫丞发现几具尸体的位置,现在被改造成了香喷喷的雅间,任谁也想不到这里数月前还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尸臭。
“你眉头干嘛拧成这样?跟个咸菜疙瘩似的。”白秦苍问道。
南宫丞扫了扫鼻头,仿佛空气中有什么不好的气味似的,“早知道问你妹妹再要两粒闭息丸了。”
白秦苍便起身将屏风拉上,“你小子一到门口就不对劲了,这舞馆哪里不对劲?”
南宫丞竖起耳朵,听着左右确实无人,便把当初在这里发生的血案告诉了白秦苍,白秦苍一屁股弹起来,“就在我屁股底下睡过六个死人?”
南宫丞拉住他,“你小点儿声!”
“淦!”
“咱们来公干的,又不要你在这里真干点什么,哪有那么讲究!”南宫丞“宽慰”道,“咱们算是来对了,这屋子的女主人,很有可能是大宛失踪多时的皇后,她隐匿在京中起码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大宛对黄粱开战,我们若是能把她捉住,或许会有转机。”
白秦苍虽然不羁,却也是能拎得清的人,听南宫丞这么一说,就没再言语了。
而那个叫昭昭的舞姬也带着另一个娇美的琵琶姬进来了。
胡女身材和中原女子差异甚大,一个个都是高挑丰腴,又穿得极其清凉,身上的布料遮不住肉,白嫩嫩的胳膊膀子和滑溜溜的腰肢都露在外面,魅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