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宫丞一同进来的是赵烈。
林若兮虽嚷着不稀罕他了,但一眼瞥见,还是别扭得不行,跟南宫丞都不打招呼了,转身就跑了。
赵烈倒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继续跟南宫丞商议公事,白晚舟也就让到后面去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谈完,赵烈正躬身告辞,白晚舟连忙走出来,冲他招了招手,“赵将军,你且等等。”
赵烈停下脚步,“王妃有事吩咐?”
白晚舟笑道,“没有没有,就是问你晚上有事吗?正值饭点,没事儿的话留下一起吃晚饭啊。”
赵烈是个钢铁直男,不是在南宫丞身旁跟朝堂里的文武百官打交道,就是在营地里跟手下的兵打交道,身边除了个伺候起居的老妈子,几乎没有女人,王妃突然这么热情的留他吃饭,弄得他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可怜巴巴看向南宫丞。
南宫丞还能不知道自家女人那点花花肠子?
就点头道,“天都黑了,你回去一个人也得吃,还累得下人忙活一场,不如就在这里吃了,大家都热闹些。楠儿,把上回那玫瑰酿再烫点来。”
楠儿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赵烈情知王爷两口子是真心留他,也就不推辞。
酒菜上好,白晚舟亲手给赵烈斟了一杯玫瑰酿,笑得像条大尾巴狼,“从没听赵将军提起令尊令堂,不知二老身体可结实?”
赵烈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回王妃,家父过世得早,是家母独自把属下拉扯大的。”
白晚舟做惊讶状,“呀,令堂可真真是令人敬佩!那家中除了你,可还有兄弟姐妹了呢?”
“兄弟倒是没有,只有两个姐姐。”
两个姑姐,一个寡母,林若兮头也是硬,敢往这种人家挤。
不过看着赵烈的确是个能扛得住事儿的铮铮汉子,这些小事倒也能往后放放。
白晚舟又问,“姐姐可都出嫁了?”
“大姐出嫁了,二姐为了照顾母亲,亲事耽误到现在。”赵烈眼中现出些许愧意。
白晚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正待继续查户口,一旁的南宫丞看不下去了,打断她直截了当道,“你就直接问烈看不看得上林若兮不就得了,拐弯抹角的都快拐到紫墟国去了!”
白晚舟和赵烈同时噎了一口。
南宫丞直视着赵烈,含情脉脉,“烈,你对林若兮到底什么想法啊?人家可是为了你在咱府里住了有些日子了,你再不给个说法,人家还以为我跟她有什么苟且呢。”
赵烈端起酒盏,把里头的玫瑰酿一口喝干,喉结滚了好几滚,才道,“属下愿意继续辅佐王爷,暂时还不想成家。”
“呸,成家了也不用你回去怀胎坐月子,我这儿的活你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一点儿也不耽误,少拿我当借口。你给我老实交代,该不会还在惦记什么不该惦记的人吧?”
南宫丞勾住赵烈的肩,一脸不怀好意。
赵烈的心头果然掠过一道倩影,只是那倩影顷刻间变得特别狰狞。
母胎单身的直男心头一阵揪痛。
初恋啊!一点都不美好!被个绿茶耍成那样,可以说有点惨烈!
娘说得一点都没错:娶妻娶贤,漂亮一点都不顶用,越漂亮的女人越会害人。
“没、没有!”
“既然没有,你这年纪都大龄剩男了,该娶亲了!本王看那赵芷若年轻貌美,家世又是极好的,难得人家能看上你,你把她娶回来,绝对算高攀了!”
林若兮从前想跟往淮王府钻的时候,南宫丞可以说是看她哪哪儿都不顺眼,这会儿给赵烈做媒,又觉得这姑娘哪哪儿都不错。
谁知赵烈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不,不!正是如此,属下更没有这个福分了!林小姐的条件,足够嫁个世袭侯爵或者皇子世子了,属下实在配不上她!”
看他的样子,都快哭了。
南宫丞气结,想直接给他做主算了,白晚舟却拉住他,用眼神制止,“算了算了,姻缘天注定,强求不得,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
赵烈急急扒了一碗饭,菜都没吃就跑了,好像继续留在这里会被南宫丞扒光直接送到林若兮房里一般。
看他跑得这么快,南宫丞气得想追上去踹他屁股,白晚舟抓住他好笑道,“你这人真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他眼下就是对林若兮毫无兴趣,人生大事,咱们最多只能探探口风,岂能强人所难?想当初,你爹毁了你原来的亲事,叫你娶我,你不也一肚子怨气?”
南宫丞不服气,“一开始有多不愿意,现在不就有多香?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嘛!”
“……”
白晚舟一时无言以对。
“算了,你还是别乱点鸳鸯谱,这事得慢慢来,兴许她俩就不是良配,各自的真命另一半都还没碰着呢。”
南宫丞却也不是八婆之人,今儿也就是碰上了才想插个手,结果还弄得稀碎,灰心丧气,早早的就睡了。
白晚舟睡得没那么早,她还在盘算颖王府的事:那个官女子到颖王府也有些时日了,这事儿很快就能见分晓。
让她没想到的是,事情进展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