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何时出过这么丢脸的事?
太祖的棺材板怕都摁不住了。
“来人,给朕把那逆子捆来!”
宫里的人到庆王府的时候,庆王并不在家,而是在淮王府撒泼。
他像个泼妇一样,不顾府丁阻拦冲进府里,见桌子砸桌子,见板凳摔板凳,把前厅摔了个稀巴烂。
摔完了前厅,还要往后院冲。
府里的人忌惮他身份,只敢拉一拉,哪敢真动手。
最后还是阿大阿二天雷地火出来,他们都是在山里野惯了的,才不管庆王是亲王还是皇子,两个按住,两个拳打脚踢,给他狠狠揍了一顿。
庆王气没撒掉还挨了顿胖揍,几乎气炸了,跳着脚怒骂道:
“南宫丞,白晚舟,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给老子滚出来!你们也太卑鄙太无耻了吧!竟然在你太祖爷头上动土,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来了!那蛇见着你们都绕道走,不是你们放的还能是谁?你们敢往老子头上赖!出来,跟老子进宫和父皇当面对质去!看看这蛇到底是老子放的还是你们放的!”
阿大眦目咧嘴,缓缓抬起刚放下的拳头,无声的威胁。
庆王到底是被打怕了,只敢放放嘴炮,不敢再往里冲,一边骂一边往后退,“好好的王府,弄这么四条凶神恶煞的看门狗,我看你是娶了个山贼自己也想当山贼!”
不管他怎么骂,淮王府都是静悄悄的,南宫丞和白晚舟就像失踪了一样,根本不理会。
他刚被逼退到门口,就被宫里来的侍卫捉住,不由大惊失色,“谁,松开本王!”
侍卫拿着晋文帝口谕,岂会理会他,冷冷道,“皇上请王爷到宫里走一趟。”
听到皇上二字,庆王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实下来,但还是试图甩开侍卫的钳制,“本王自己会走!”
侍卫又道,“皇上说了,务必要将王爷捆进皇宫。”
庆王这才意识到不妙,“本王又没犯事,为何要捆本王?”
侍卫冷面无情的答道,“属下只是照章办事,王爷若有疑问,面圣后可直接问皇上。”
“不,不!父皇该不会是信了那几个表子养的话了吧?蛇不是本王放的啊!”
晋文帝太过了解这个儿子咋呼的性格,临行前嘱咐过侍卫,“若是嚎叫不止,把嘴也封住。”
侍卫就毫不留情的往他嘴里塞了两个核桃。
“呜呜呜……呜呜呜……”
庆王手脚被捆,嘴巴被堵,头上被套个黑袋,就这么像头生猪似的被弄进了宫。
他憋了一肚子的怨恨和怒火,准备见到晋文帝就诉苦。
哪知道晋文帝根本没打算见他,直接给他扔到慎行司关了起来。
庆王在慎行司吃了三天冷馒头,庆王妃抹着眼泪带着三个孩子进宫来面圣求情。
晋文帝本来连她也不想见,但媳妇跟儿子总是不同,不好太怠慢,再加上廖贵妃也带着廖家几个诰命夫人浩浩荡荡的跪在乾华殿外头垂泪,晋文帝这才松口让她们进殿。
廖贵妃一见到晋文帝就哭哭啼啼,“皇上,一定是搞错了,是那几个贱民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珏儿身为长子和兄长,一向对兄弟姐妹多有照顾,怎么会去残害亲侄儿?”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晋文帝越发搓火,“他还知道自己是长子和兄长啊?这些年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皇家,挤兑兄弟的事儿他干得还少?揭发他的都是他的多年亲信,他往哪儿赖!”
廖贵妃辩驳道,“多年亲信也有可能被收买啊,我珏儿一定是挡着什么人的道儿了,人家是想铲除他而后快,皇上,您明鉴啊!”
晋文帝气得脸都白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挡着谁的道儿了?下面的兄弟们吗?朕还没死,朕的儿子们已经这般蠢蠢欲动要争朕的位子了吗?”
廖贵妃只管吧嗒吧嗒说个不停,完全没意识到晋文帝有多愤怒,“皇子争储,这在皇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啊!皇上您有十个儿子啊,这天下谁人不想当皇帝,更何况是淌着您血脉的皇子们啊?您一直没有定下太子,难免孩子们惦记啊!”
“放肆!”晋文帝忍无可忍,一掌掴到廖贵妃头脸上,劈得她凤冠都散了,“我朝何时来的规矩,后宫妇人竟敢妄议朝政了?”
廖贵妃被这一巴掌掴清醒了,吓得连忙跪在晋文帝脚边,“臣妾该死!”
“滚!没朕的吩咐,不许踏出来仪宫半步!”
晋文帝盛怒之下,扫了一眼陪在廖贵妃身后的那些个瑟瑟发抖的诰命夫人们,心头之火是越窜越高,她把这些女人弄来,哪里是求情,分明是拿着外戚势力威胁他来了。
“从今日起,派三十侍卫将来仪宫监管起来,里头的人不许出来,外头的人也不许进去!若有人胆敢私相传递,一律打入大牢,以违背圣旨论处!”
廖贵妃一下子瘫坐在地,晋文帝这是要切断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啊!
还待挣扎求情,庆王妃劝道,“母妃,您先回去吧。”
廖贵妃明白自己犯了大忌触怒了龙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恐怕还会招来更多的祸端,只得将满嘴的话都吞了回去,用眼神狠狠暗示庆王妃: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