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出什么了吗?”
白晚舟倚在一道素色月亮门边,今儿所有人都穿得素净,她也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连身长衫,腰间本有一根青色缎带做束腰,但她肚子已经隆起,带子便掖在腋下。
这会儿午间暑热还没褪去,她又把原本的坠马髻高高拢了上去,在头顶云堆雾砌的,显得很慵懒不说,还把她原本就年轻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稚嫩了。
这么稚嫩的一张脸,配上高高隆起的小腹,有种强烈的刺激感。
南宫丞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好像犯了罪。
白晚舟走了过来,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南宫丞摇摇头,“没有。”又加了句,“就是意外而已。”
白晚舟精明的眸子流光溢彩,“意外?”
南宫丞有些心虚,“目前来看是意外。”
白晚舟没有追问,只是淡笑,“最好是意外,否则,戕害皇后的罪名,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南宫丞的眸色微沉,紧抿的唇线也紧了紧,“你中午歇息好了吗?我刚才在后面看到几株海棠树,红通通的结了一树果实,你要是不累,我带你去摘果子。”
白晚舟歪头一笑,“好呀,正好想吃酸酸的东西。”
南宫丞不由也笑了起来,“人家说酸儿辣女,你肚皮里头肯定是两个小子。”
白晚舟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子了。”
南宫丞伸手在她肚子上一摸,“我希望是小子。”
“你重男轻女!”
“不是重男轻女。咱们这是头一胎,头胎生长子,长子顶立门楣,庇护弟妹,若是女孩儿,责任未免太大。”南宫丞认真的解释道。
这一番话,倒是让白晚舟无言以对,她总是以现代的思维在思考,觉得男孩女孩是一样的。
但这是古代,男孩和女孩的功能确实不一样,世人看待男女的眼光也不一样。
男孩得到的多,承受的也多,女孩则不同,幼时依附父母,出嫁后,有兄长便是有靠山。
南宫丞渴望长子是可以理解的。
“听说白翀大夫把脉就可以依靠脉象看出男女,要不等回去了,找白大夫把把脉?”白晚舟道。
本以为南宫丞肯定要赞同的,不料他却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不看不看。”
“为啥?”这下轮到白晚舟奇怪了。
“惊喜要留到最后。”南宫丞一本正经道。
“……”
夫妻二人携手往后院去了。
庵庙的后头有一片依山空地,果然生着几棵野生海棠树,也不知长了多上年,每一棵都有白晚舟没怀孕时的腰粗。
枝头沉甸甸的挂满了果实,站在树下就能闻到一阵阵果香,着实诱人。
白晚舟立刻就兴奋起来,“哇,好多海棠果啊!快摘两颗我尝尝。”
南宫丞好笑道,“瞧把你馋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家怎么虐待你了呢。”
说着他就展臂摘了一串垂得低的果子,放在自己身上蹭了蹭递给白晚舟,“喏,吃吧。”
白晚舟有点嫌弃,“也不给我洗洗。”
南宫丞四周看了一圈,“这里没水,要不我给你把皮啃了你再吃。”
白晚舟,“……”
两人正研究怎么吃果子,一阵嬉闹声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却是雷俊芳和桑王也过来了。
雷俊芳手里拿着个布兜子,一眼看到白晚舟,就笑着奔过来,“七哥七嫂,你们也在摘海棠果吗?”
白晚舟看到她的装备,哈哈大笑,“还是你们讲究。”
南宫丞却板起脸,摆起兄长的谱儿对桑王训斥道,“不务正业!”
桑王挠头,“七哥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南宫丞拎拳要揍他,他连忙躲到雷俊芳身后。
雷俊芳哈哈笑着,“七哥饶了他,把他当个屁放了。”
南宫丞也撑不住笑了。
白晚舟递了一个果子给雷俊芳先吃,使了个眼色道,“上回咱们说的事儿怎么样了?”
雷俊芳却完全不避讳桑王,得意洋洋道,“蔷嫔娘娘已经跟皇上请婚期了,礼部正在挑日子。”
白晚舟和南宫丞都是一惊,“这么快!”
雷俊芳就抱住了白晚舟的胳膊,“还不是七嫂的主意出得好!”
白晚舟连连掐了雷俊芳好几下,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喇喇,桑王还在这儿呢。
雷俊芳却笑道,“这事儿还瞒着他吗?我早就告诉他了!蔷嫔娘娘能这么快下决心,他也功不可没呢!”
原来蔷嫔自己虽然位份不高,眼光却高得很。
对儿子桑王的婚事,一直眼高于顶,总觉得桑王能娶个公主级别的女孩儿。
奈何晋文帝并没有把哪个邻国公主讨进来给桑王做老婆,眼看着桑王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正好和雷俊芳看对了眼,晋文帝下旨赐婚,蔷嫔勉勉强强觉得雷家的门楣也不错,酒同意了。
也许是媳妇来得太过容易,蔷嫔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作祟,总是有点不甘,故而拖着两人的婚事迟迟不操办。
晋文帝赐了婚自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