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怎么了?”
听到丁香出事,白晚舟立即绷起神经。
“她半夜突然起高烧,还吐了好大一摊血,快、快不行了!”丁大夫满是褶子的老脸拧成一团,眼底挂着两块青,憔悴不堪。
白晚舟大惊,“怎么会突然这样,你给她看了吗?”
“看了,给她灌了两碗退热汤,却烧得越来越高!”
白晚舟便开始披衣,“我去看看。”
吐血,高烧,两样都不是好兆头,别是内脏出血了。
“我送你们。”南宫丞道。
刚出大门,赵烈却一骑绝尘赶到,“王爷,不好了,军营粮草库走水了!”
南宫丞皱眉,“又不是秋冬季节干燥,粮草库怎么会着火?”
“是有人可以纵火!人已经抓到了,押在营里,等您去处置。”
白晚舟就道,“你去营地吧,丁香这边有我就够了。”
南宫丞犹豫了一下,终于喊道,“阿大阿二,天雷地火,跟着王妃!”
白晚舟失笑,“我就去丁大夫家出个诊而已,要这么多人跟着做什么,你别管我了,抓紧去营地,粮草着火是大事!”
南宫丞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跨上马背和赵烈一同往郊外驰骋而去。
白晚舟觉得大半夜太过折腾,只叫上阿大阿二,“你们俩陪我,天雷地火回去歇息吧。”
这四个金刚在黑风山时都是响当当的当家人物,因着对白氏兄妹忠心耿耿才甘心做白晚舟的仆从,自然只听白晚舟的,白晚舟叫天雷地火回去,他们就回去了,倒不是躲懒,天生的服从而已。
阿大阿二赶上马车,带着白晚舟和丁大夫就往胡街赶。
到了丁家药庐,白晚舟心想丁香到底是个姑娘家,病中肯定卧在床上,就对阿大阿二道,“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
阿大阿二如天雷地火一般乖顺,立在门口似两尊门神。
白晚舟和丁大夫行色匆匆往里去,“除了起烧和吐血还有别的症状没?有没有黄疸或者发颤?”
白晚舟抓紧时间问着,丁大夫却没回答,她有些奇怪,“丁大夫?”
回身一看,眼前却是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庞,“王妃医者仁心,这么快赶来了,小女子好生敬佩,好生感动。”
媚娘!
白晚舟立即准备喊人,媚娘却朝屋中一个阴暗的角落努努嘴,“王妃想好了再喊。”
角落里是丁香被五花大绑,她浑身是伤,身后站着两个壮汉,其中一个手持匕首,死死抵在她的颈动脉上。
丁大夫满脸痛苦道,“王妃,老夫是不得已啊,我不去请你,她就会杀了丁香!”
白晚舟深吸一口气,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
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丁大夫初到王府就说丁香生病了,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丁大夫明明自己就是大夫,女儿突发暴病,他应该先想尽办法自行救治才是,就算真的救治不了,这种危急的关头,当父亲的也不会舍得离开女儿的,他大可以喊个药童或者邻居帮忙去王府请白晚舟,以他在胡街的声望不难办到,可他偏偏亲自来了。
路上问他丁香的具体症状,他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说出来的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病症。
但对丁香的担忧让她关心则乱。
她忽略了这些怀疑。
白晚舟缓缓镇定下来,“如此看来,我家王爷的粮草库,也是你烧的咯。”
媚娘笑意盈盈,妩媚而妖娆,“情非得已,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和王爷担待。”
饶是白晚舟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想拿针戳媚娘的嘴,“你可真会说话。”
媚娘抛了个秋波给她,媚眼如丝,“多谢王妃夸赞。”
白晚舟懒得跟她打嘴炮,“春花也是你抓走的?”
“怎么能是我抓的。”媚娘表情无辜,语调柔婉,仿佛把白晚舟当成个男人在调戏,“是她自己找我的嘛。”
鬼信。
春花那么倔强有本事的人,能心甘情愿自投媚娘的罗网,白晚舟对媚娘越发忌惮。
“你到底是什么人?做这些事,又有什么目的?”
媚娘淡淡道,“我就是仰慕王妃,想和王妃交个朋友而已。”
白晚舟一阵恶寒,这个女人,简直比春花葫芦里的毒虫还有毒。
“我没有那么难高攀,你真想和我交朋友,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王妃既然如此大方,我就放心了。”
白晚舟却转而冷笑,“一般人跟我交朋友无妨,但你不行。你手染血腥,不动声色杀死那么多人,还害得文王夫妇夫妻不睦,你知道吗,我和文王妃先做的朋友,我这个人从不背叛朋友。”
媚娘表情哀婉,“若是做不了朋友,问王妃讨些救命的东西总可以吧?”
“你的命吗?不可以。”白晚舟丝毫不松口。
媚娘摇头,“我一条贱命罢了。王妃之前独闯胡街,救下那么多天花病人,可见是有大爱之人,我想问王妃讨了治疗天花的药方,去救更多的人,可以吗?”
白晚舟是越发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了,以她和南宫丞的推测,胡街那场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