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年白凤公主果然是在咱们东秦失踪的?”
晋文帝表示很焦心,这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南宫丞垂首,“几组探子送回的消息都是这样说,应该错不了。”
晋文帝张开手掌撑在额前,拇指搭在太阳穴处,烦躁无章的揉着。
南宫丞道,“会不会……白凤公主其实还活着,在滇南某个角落隐姓埋名。”
晋文帝摇头,“怎么会呢,身为一国公主,在自己的国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故要在滇南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隐姓埋名?”
晋文帝说得没错,白秦苍投靠朝廷之前,滇南一直是一块三不管地带,掩藏在十万大山之中,朝廷无法渗透,完全就是山匪流寇的天下。
白凤公主当年享有七国第一美人的称誉,那般姿色的美人儿,流落到滇南可不会有好下场。
父子俩没商量出什么结果,南宫丞见晋文帝着实烦躁,也不好再提白晚舟之事,悻悻回了淮王府。
白晚舟如是说,“能让一个既有荣华又有才貌的贵族女子甘心情缘隐姓埋名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南宫丞好奇道。
“爱情。”
“爱情……”南宫丞低声喃喃,“你是说白凤公主在滇南找到了归宿?”
白晚舟点点头,“只有爱情能留住那样一个女子,很有可能还有孩子。”
南宫丞惊愕不已,“为何这么说?”
白晚舟下意识抚摸着小腹,“反正我知道。”
南宫丞突的露出一抹坏坏的微笑,凑到她耳旁用暗哑的声调道,“咱们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我就能紧紧的困住你,绑住你,让你这辈子也离不开我……”
白晚舟唇瓣微张,就准备把那个隐藏三月有余的秘密告诉他了,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喧嚣。
阿朗急匆匆的跑过来,“爷,不好了!国君在闹自残。”
屋内的南宫丞和白晚舟都是一惊,“怎么回事?”
阿朗气吁吁道,“他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勺子,在墙上磨尖了,连伤了好几个下人,现在还抵在脖子上要自尽!”
白晚舟无语,这不是她玩剩下的吗,这老头儿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看看去。”南宫丞起身。
白晚舟道,“我也去。”
给他扎了这么多天吊瓶,扎出感情来了,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两人携手到了国君的房间,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声震耳发聩的怒吼,“一帮宵小之辈,若不是用阴谋诡计算计了寡人,岂有你们今日嚣张之时!想用寡人威胁小宛,门都没有!再不让寡人见晋文,寡人便一死了之,届时我小宛壮士定当血洗东秦为寡人报仇!”
赵烈带了几个侍卫在里面与他周旋,却拿他毫无办法。
南宫丞也很头痛,白晚舟道,“让我试试。”
“你?”南宫丞有些不放心,“还是算了,那老头疯得很,号称疯皇,万一伤到你。”
白晚舟掏出麻醉针,“忘了我有这个了?他伤不到我。再说,身为一国之君,若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那也确实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南宫丞见她自信满满,只得牵了她手往里走去。
“国君贵为一国之皇,乃一国之希冀,虽失了儿女,但一方百姓皆为你子民,你这般自暴自弃,就不怕小宛的子民失望于你,七国的敌人笑话于你吗?”
白晚舟声音很脆,她说话语速又不紧不慢,听起来很好听,在这间乱糟糟的屋子里,有种杨枝甘露般的效力,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小宛国君被几个侍卫围住,并没有看到白晚舟,怒冲冲道,“哪里来的女娃子,好大的口气,竟然教训起寡人来了!”
白晚舟拨开人墙,往前走去,一脸嗤笑,“听闻国君年少时大杀四方,甚至从如狼似虎的大宛国连夺七座城池,便是东秦,也屡屡在国君手中吃闷亏,人人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难道国君老了老了,只会弄这些妇人之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实在令人唏嘘啊!”
白晚舟字字见血,骂得毫不留情。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以国君这几天的表现,他这会若是能动,只怕就蹿起来把白晚舟掐死了,可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国君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连那把勺子磨成的凶器都从手中脱落了。
他只是定定的盯着白晚舟,足足盯了数十秒的时间,浑浊的老眼就开始往外汩汩的流泪,“凤儿!”
南宫丞愣了愣,与赵烈面面相觑,老头又是在唱哪一出?
倒是白晚舟突然想起一方公主曾经说过,她和失踪的白凤公主长得很像。
当时她也没在意,以为一方不过是借此拉近与她的距离,毕竟这个世界上,容貌偶有相似的人不在少数。
可现在连国君都直接冲她喊白凤公主的闺名,就让她有些困惑了,她真跟白凤公主那么像?
“凤儿!凤儿是你吗!父皇这些年找得你好苦啊!”国君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般,也不顾腹部重伤,扶着床沿便要下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白晚舟有些被他疯癫的模样吓到了,朝南宫丞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