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你先喘口气,我们边走边说。”石可心扶着姥爷,面色微变。
姥爷朝一旁看了看,喘了口气,又说道:“这些人看着面生,是些什么人?”
“是我朋友,刚才救了我一命,姥爷,走吧,咱们先回去。”
谁知姥爷拼了命的摇头道:“不,现在你可不能回去。”
“怎么不能回?难道是有人为难我老爹?”
虽然姥爷没有立刻说话,但石可心已经从他苍老的面容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姥爷,你倒是说话啊?”
姥爷又看了任元浩等人一眼,正要示意石可心到别处细说,不料石可心又抓住姥爷的手,说道:“没事,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外人的,姥爷,你急死我了,求求你快说行不行?”
“你爹医死了人,主家正着你爹算账呢,你爹让我到这等你,让你可不能回去添乱。”姥爷摁住石可心的肩膀,眸色凝重。
“添乱?人都找到家里来了,让我躲到别处去?怎么可能?”
石可心像一头倔牛似的,姥爷根本拉都拉不住,任元浩一行人也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数分钟后。
石可心领着众人,尚未跨入自家低矮的大门,便已经听到哭声和争吵声。
这时,姥爷将任元浩一行人拦在了外面,“诸位,我孙女的救命之恩容后在报,现在你们跟在她后面,主家只会以为我们理亏,所以~”
“不妨事,老人家,我们就在这大槐树下等就行了。”
姥爷微微拱手,便跟在石可心身后跨入屋内。
甫一进入中庭,便看着两口黑棺材竖放在高悬着‘妙手回春’牌匾的正厅外,石景天负手而立,看上去丝毫不乱,一二十个人团团将其围住,气势汹汹。
“诸位,我看这妙手回春的牌匾是时候摘下来了,你们看看,我的女儿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天气变化大,染了风寒,找这个石景天拿了几服草药,竟撒手人寰了!天杀的,你还我女儿!”
女人声泪俱下,径直上前,一巴掌打在石景天的脸上,不依不饶的抓扯着他的青衣,而石景天不仅没有还手,甚至不吭一声。
“这棺材我今日准备了两具,一副是给我女儿准备的,另外一副,自然是给你这个凶手准备的,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当家的,把刀拿来!”
女人显得极为悲痛,完全没有注意到石可心从人缝了挤了进来。
“蒲姨,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你敢把我们父女俩都杀了!”
石可心挺身挡在石景天身前,眉头紧蹙,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
“好哇,你这祸害终于回来了,我女儿生前跟你的关系这么好,你竟是下得去毒手!简直禽兽不如!当家的,刀!”
女人姓蒲,名芳,是镇子上一家服装店的老板,老公也算得上是镇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女儿名叫白茯,平日里和石可心关系挺好,按理说,绝不会贸然做出这种过激的事情才对。
可是,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容不得石可心不相信。
石可心引颈向前,石景天却是一把将她拉回了身后,轻声说了一句:“胡闹,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爹,你别拦着我,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还带了两具棺材,我倒要看看,这人一疯起来,是不是连人性也可以舍弃。”
蒲芳突然笑得凄厉无比,让人联想到对月吟啸的孤狼,“说什么人性?你们故意医死了我女儿,难道就有人性了?”
“故意医死?”石可心指着头顶上的牌匾轻诧道:“我们石家虽然算不上华佗在世,但这块牌匾可是乡亲们赠与的,你这么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好啊,去告啊!好让那些验尸官看看,到底是你这小妖精下的手,还是你那道貌岸然的爹!”
蒲芳突然抱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头顶上悬挂着的‘妙手回春’牌匾砸去,那牌匾本就是祖辈留下来的,哪里经受得起石头的直接撞击,咔咔两声,便一头扎下!
那块牌匾可以说是石家的精神支柱,也是一块丰碑,是凝结了百姓的赞誉而成,牌匾落地,就是对石家对前辈们的最大侮辱!
石可心之前已经受到一次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这种事情,她不允许第二次!
她一把推开自己的父亲,正要倾身向前,以不惜命的姿态扑向掉落的牌匾,可就在同一时间,任元浩宛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腾身而起,踩在其中一些看热闹的村民肩背上,以极其灵动迅捷的姿态一手抱住了牌匾,一手搂住了石可心的腰!
村民立时炸开了锅,而石可心见任元浩如天神般下凡相救,杏目带雨,睫毛轻/颤,俏脸绯红,低声嗔怪道:“还不放开,让人看了笑话。”
而此时还杵在大槐树下的杨凌雪一跺脚,又是愤愤地皱起鼻头,咕哝了一句:“伤还没好,又去逞英雄,哼,我看你是看人家长得水灵,臭任元浩,早知道不给你包什么伤口了,活该疼死你。”
任元浩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心说是谁特么在想我,而后立刻意识到石可心的话,瞬间撤开手,可那石可心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