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曾这个女人还未归来,把这本极其厚重的记事本推回原位。
不多时,殷世离终于找到了仅剩的一瓶脑白干,并抱着它走出房间。
她轻车熟路的取来两个杯子,一一倒上,“小哥哥,我得敬你两杯,你的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
——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之后,用刀片处决了我把?
任元浩心下一凛,而就在这时,两人猛地听见天花板传来一连串踢踢踏踏的声音,似乎住在楼上的家伙正在插着个跳舞机,兀自嗨皮。
“看来你的隔墙邻居玩得很嗨啊。”任元浩准备借此转移话题,最好把酒这回事也晾到一边儿去。
“奇怪了,楼上住着的明明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张静?
任元浩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殷世离眉头紧锁,蓦地走向电话座机,试图拨打物业,却只听见电话筒里传来如同占线般的‘嘟嘟声’!
与此同时,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任元浩再也坐不住,起身便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这里是505,也就是说,张静在605!”
任元浩夺门而出,疾步如风,不过片刻便奔至六楼。
605,近在咫尺。
六楼的入住率更低,灰黑色的毛坯房透着沉沉死气,空寂的走廊沸腾着阴冷的气息,尽头处晦暗的光线宛如一张大嘴,越往前走,仿佛越靠近恶魔的深渊。
任元浩使劲吸了两口气后,铆足了力气,脚上用上了几分寸劲,厚重的暗红色木门应声而开!
“唔~快走!”
眼前的一幕让任元浩僵在了原地,一持刀的男人将刀架在张静跳动的颈部大动脉前,‘快走’二字刚刚出口,便被男人以胶带将嘴巴封得严严实实的,另一个面色苍黄,双颊深陷的小女孩子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晕厥过去!
“哦?又有猎物上钩了?”
男人说话间,蓦地抬起头颅。
斗篷下,男人的面色就像一张透明的窗户纸般,蓝绿交接的经络纤毫毕现,一双幽碧色的眼睛阴翳如狼。
可任元浩感到恐惧的绝不是声音,而是那样的外貌特征竟然和殷世离很像!
“你究竟是谁!”
“不如问问你身后的家伙,嘿嘿~”
“唔、唔!”张静似乎有些激动,很明显是在提醒任元浩小心后面!
可任元浩刚要侧过脑袋,顿觉后脑一阵刺痛,紧接着,双目越发朦胧,眼前的一切缓缓模糊成一片如雾般不纯粹的白~
……
任元浩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两个披着斗篷的家伙在追着自己,他一直跑,一直跑,树木不断倒退,可他一直没能拉开距离,好在梦里面的体力是无限的,他一直跑,跃过高山、涉过浅川、淌过河流,直到面前出现一片荒原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都染满了暗红色的血液,而当他的眼神从下游离至上方的的时候,瞬间被惊醒——目之所及,是一块块被斩断的头颅,高悬在木桩顶部!
他浑身一个激灵,眸子里逐渐出现幽碧色的暗光,鼻息处尽是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你、你醒了?”
一个极其微弱的女声从左侧传来。
“张静~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被移动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被蒙着。”
任元浩摇了摇脑袋,后脑勺的伤本就没有好利索,结果又挨了一闷棍,甫一晃荡,只觉脑髓也像散开的豆腐渣一样晃荡着。
不过,即使如此,也并没有打乱他脑中早已经整理好的思路。
——卧槽,第一次被雇主绑了!
任元浩心头暗骂了一句,他脑子里的记忆很清晰,自己在被一闷棍敲晕之前,他的确看到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殷世离!
“喂喂喂,系统小姐姐,你不准备来个现身说法?我随时有可能被人剥了皮拿去喂狗啊!”
「滴滴,这就叫欲速则不达,吃一堑长一智,希望日后与君共勉。」
系统尾音渐收,任元浩以为它又要开溜,便加快语速问道:“喂,这一票如果我伤害了雇主,会不会受罚?”
「理论上,会,毕竟是你破坏了订单条件。」
“卧槽,她想要我的命就不算违反订单了?什么狗屁逻辑?”
任元浩正要发火,却听到系统的声音一沉。
「你仔细想想,雇主是否真的想害你,又或者说,她有没有想过要提醒你?」
任元浩突然沉默,脑子里就像在过一场电影默片,而就在这时,殷世离翻开记事本的一幕瞬间闯入脑海!
“跨入大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会死在女人的刀子上?”
他的脑子里立马出现这一句,而恰恰是这一句,不正好说明雇主想要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说?而且自己为什么会挨上这一闷棍?
任元浩稍加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键——雇主一定也是被那个男人胁迫,又或者说,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