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雨来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杜峰拉着米月,连滚带爬地翻过刚刚滚落的泥坡,向着无边的黑夜前行。
狂风夹着雨,犹如倾盆的泥沙,向着米月扑面而来,打在身上有些痒痒地疼,打得人不敢抬头,米月很快就觉得浑身像进入了冰水里,冻得浑身发抖,开始是自己身上的热气一阵阵往外冒,之后便慢慢地消耗亟尽。
“杜峰,你冷吗?”米月牙齿有些打颤地问。
“要跑,只要跑,身体才能发热御寒!”
“这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呀,怎么跑?”
“看着闪电跑!”
闪电到是一阵阵出来,每次闪电的瞬间,他们就看清了前面的一段路,就往前跑一段。
山路崎岖不平,泥土被暴雨冲刷光了,露出尖石或树根,米月便经常被这些东西跘倒,杜峰只得拉着米月跑。
前面的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倾泻的大雨也好像永远也没有停止的兆头,雷声闪电却渐渐小了,没有闪电的时候,眼前便是黑茫茫一片,却也能隐约看得见前面道路的轮廓,米月要往前行,只能凭自己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翻过一道山坡,下坡的时候,米月脚一滑,连同杜峰一道滚下了山坡。
米月只觉得眼一黑,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却是被杜峰背在肩上,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坡上爬。
“杜峰,放下我……”米月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却咬着牙道。
杜峰喘着粗气,没有吭声,他没有气力回答米月的话了。
杜峰咬着牙,背着米月走着,感觉到米月的身子在他的背上慢慢热了起来,他终于看见了路边一座废弃的瓦房,大门敝开着,似乎没有了门板,空洞的屋内黑森森的,杜峰到了屋檐下,把米月放了下来,看米月又像是睡着了,浑身冰凉,忙把米月紧紧搂在怀里。
“米月,醒醒,醒醒!”杜峰嘴里不停念叨:“米月,我们不能停,只要一停下,我们就会睡过去,可能就醒不来了,我们一定要往前走,往前走…”
杜峰一面说,一面也慢慢失去知觉。
……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暴雨终于渐渐小了,四面的山峰显影在米月面前。
“我们这是在哪里?”米月醒了,她觉得胸前阵阵发紧,抬手一摸,才知道是杜峰的双手在紧紧地搂着自己。
“杜峰,醒醒!”米月吃力摇晃着杜峰。
“这是在哪里?”杜峰也终于醒了,说的是同样的话。
“杜峰,你看,天亮了,天亮了就好了。”
米月看了看天亮边:“你看,那是东方,我们看来没有走错方向,这是南方,朝这边走,还是朝这边走。”米月说着,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感觉双腿像是灌了上百斤重的铅,刚要站起来,眼前一黑,就又软了下去。
杜峰咬紧了呀站了起来:“我们走吧。”他把米月撑了起来,米月却像是一滩烂泥。
“杜峰,我走不动了。”
杜峰明白,米月已是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她的身体,急需要补充食物。
“我背你走。”
“你走吧,你背我是走不动的,等你找到了人家,报了案,再带人来找我,你看看,天都亮了,我担心翰墨他们会跑了呀!”米月吃力道。
“不!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们都死了,他们就得逞了,我们这些努力都白费了……”米月似乎没有气力说下去了。
“不,我们不会死的。”杜峰看了看米月,喃喃道:“这里要是有些东西吃就好了……”
一句话提醒了米月,米月吃力地道:“你不要急,听我说,这是废弃的民房,可以找些吃的。”
杜峰朝黑森森的屋内看了看:“这哪有吃的?就是有粮食,都会霉坏的。”
“你先到房子四周找找,这里民房,肯定会有菜地,菜地里还有的长出的青菜可以吃,还会有些果树,现在是六月份,如果有枇杷,还有李子、桃子,都可以吃了,你去找找。”
天麻麻亮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杜峰到了屋后,果然见有果树,枇杷树和李子树,枇杷树的枇杷已挂满枝头,黄澄澄的,杜峰尝了一口,鲜甜异常,杜峰摘了几串下来,又去看那李树,只是李树的李果还没有成熟,味道有些酸,杜峰便罢了,捧起一大把枇杷,兴冲冲地来到米月面前。
“米月,你真神了,怎么知道会有果树?”
米月吃着枇杷,似乎缓过了气来,笑道:“你忘了,我是农村人呀!在农村,哪家哪户屋前屋后不种几棵果树?”
“现在果子熟了,这里也没有看守,不会怕人偷摘了?”
“他们才不稀罕呢,说不定,这些果子烂在树上,也没有人来摘的。”
吃了些水果,米月也感觉好些了,看了看表,已是5点10了,自从翰墨离开这里,已过了两个多小时。米月道:“我们要抓紧时间,一定要赶在4小时内报警,否则,他就很可能逃出国了。”
“我们走!”杜峰要来撑扶米月,米月挣扎着起身道:“我走得动,我就是走不动了,你也不要管我,我现在不要紧,好多了,你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