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熟,肉皮被卤成深酱色,闪着油光,肥膘连肉带皮足有六七寸厚。吃时,用一只筷子一划,就把肉皮带肥肉划开了,米月尝了一块,入口即化,香入脏腑。
紧接着上的是一整条的鲢鱼,油炸后再蒸的,卧在切成细条的烟笋上;又上鲜爆鸡肉,配以凉茹姜片;最后一道开水丝瓜汤。
八大碗全了。
众人吃完饭,便行婚礼,米星同平铲头三拜毕,便被牵入洞房,洞房内,宾相手持一袋糖果干果花生,随一队人进来,一面向床上撤果糖,一面朗声唱:
撤向东,
新人齐捧合欢钟,
抬头欣见金莺舞,
侧耳喜听彩凤鸣。
撤向南,
从今翠被不生寒,
桂苑月鸣金作屋,
蓝田玉暖日生香。
撤向西,
窈窕淑女出香闺,
才子佳人并鸳舞,
夫唱妻随不相离。
撤向北,
翡翠帘垂初夜月,
大雁比翼飞万里,
鸳鸯同心乐百年。
……
米月待婚礼完后,便慌忙赶高铁。
松水县滋田镇平水村,位于汉江上游平原,距离省会城市武汉200余公里,米月在荆门下了高铁,已到了晚上,连夜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到了滋田镇,下了大巴,已是半夜,见老黄同派出所周所长早已在车站门口迎候。
周所长已是一头白发,其实年龄也不大,五十不到,在派出所干了二十多年,听米月介绍了李满枝的情况,周所连连摇头叹息:“这妹子我知道,从小就长得就好看,又聪明,在这镇里也算是远近闻名的村花,可惜高中毕业后,只考了一个大专,学什么电子通讯的,后来就听说去了东州,我们这里原来镇长的儿子小东子,从小就一直在追她,后来总算结了婚,没有两年就离了,怎么现在还成了罪犯了呢!”
米月道:“小东子当时结婚时是干什么的?”
“小东子叫何小东,是原何丰田镇长的儿子,俩人一同在一个学校毕业,一同去的东州,小东子听说在电脑城卖电脑,李满枝在一家通讯器材公司工作,他们办喜事时,我还去喝了他们的喜酒。”
“办喜事的时候,两家的亲戚不少吧?”
“我也不瞒你,何镇长虽说也是在职的党员干部,但在我们这个偏僻乡村,凭他多年镇长的人脉,他又只有这一个独生子,要真放开办,不说有百席,七八十席是有的,所以何镇长了不敢乱来,来送贺礼的不少,但真正上席的,也只有四十多席,为了这个,还受了上面的批评。”
“这里结婚男女双方都有不少伴娘吧?”
周所想了想:“对对,有有,好像有四个吧,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挑的,一个个长得天仙似的。”
“何小东现在在哪里?”
“他离过婚后,就回到了镇里,凭他老爹的人脉,干一些承包修路工程的活,现在也算是一个搞基建工程的小老板吧,前两年同本镇的一位姑娘结了婚,现在有一个孩子了。”
“他现在在家吗?”
“在,明天一早,我同你去找他吧。”
何小东的家在距镇**两百米左右的一处水塘边,一座独立的四层小楼。小楼前宽大的屋场前,一位老人同一个少妇正在逗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玩,周所见了,老远便喊:“老何!你成天不陪老伴,天天同儿媳妇在一起,你也不怕别人说你是拔灰公!”
原来那老人就是何镇长,二人见米月等人来了,忙站了起来,老何笑了笑对周所道:“我陪老伴?她这成天吃完饭一抹嘴,就去牌馆里泡着,一天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我呀,每天只看这孙子,心里就欢喜。”周所笑道:“是呀,看着儿媳妇更欢喜。”米月看那少妇长得还挺俊的,红着脸,笑骂道:“周叔,当着外人的面,你就积点嘴德罢。”说着就要进屋泡茶,被周所叫住了:“你家小东子呢?”少妇道:“还在家睡懒觉呢。”周所道:“你叫他出来,这位是江东省来的公安同志,找他问些事。”
少妇进屋去了,老何道:“怎么,这谁又滩上事了?”周所不答,看了看米月,米月知道瞒不住,只得笑道:“是李满枝出了点事,所以过来问问何小东同她以前的一些事。”老何一听,这一惊不少:“李满枝出事了?”米月道:“有一件凶杀案,怀疑与她有关。”老何一时就说不出话来,这时,便见少妇领着何小东出来了。
米月只得先向何小东介绍了李满枝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来意,不料何小东听了,并不惊讶,只是冷冷的道:“我就知道,她迟早会走这一步!”见米月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便道:“她这个人,心太贪,是那种得陇望蜀,永远都不知足的人,她当初嫁给我,是以为我爹有钱有权,后来便同公司老板不清不楚,看我就处处不顺眼了,不久,听说她又去巴结更有钱的老板了。”
米月道:“你说的那个老板,是陈勤吧?她后来巴结的老板,你也知道?”
何小东点了点头:“后来的什么老板,我不知道,也是道听途说的”。
“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了解李满枝还有哪些亲友在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