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跨白鹤,飞长空。
苍茫无尽的高空之上,天风激荡,白云悠悠。
神识之力四下蔓延,宛如蛛网遍布,千米范围内的种种情形,都是可以通过神识观察清楚。
四周,有着许多修行者,也是施展术法、驾驭法宝,径自是朝着北方飞去。
肖童怕生出误会,收了自己的神识之力。
气息也是收敛,眸子深处一股神采飞扬,向着四周看去。
见有修士,脚踏飞剑,白衣如仙。
见有修士,驾驭带着双翅的骏马,骏马凌空虚渡,双翅生光,震荡天地之间,呼啸而去,所过之处,留下一阵音爆、疾风。
也有修士,乘坐青铜宝车,宝车泛着神光,通体刻满神秘符篆,横空而来,虚空震动,霞光漫天。
这一群修士所去的方向,也是北方妖气冲天的地方。
“这一次旱情,看情况是引来不少的修士。
修士们趁着人间灾劫横生的时节,正好积功累德,以求他日飞升。
就算是无法飞升,有功德护体,有助于修行,有助于消泯劫数,有助于未来渡劫,纵使轮回,也有助于投胎个好人家,获得个好的修行体质。
好处多多,助益无穷,自然都要为了功德争先恐后,前赴后继。”
肖童骑着白鹤,此时倒也不急于上前,谁也不知道那冲天而起,毫不掩饰妖气的妖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有了这么多的修士冲在前,肖童自然不愿意继续冲锋陷阵,打算在一边,敲敲边鼓,看看情况,随机应变。
数千米之远,对于修士而言,转眼即到。
又是白虎山!
这路太熟悉,肖童已经来过不止一次。
几乎是每一次来这个地方,都有妖族的强者陨落。
肖童招呼白鹤,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落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道,“莫非这白虎山对妖族大不利,不然的话,每一头准备找死的妖精,都会选择在白虎山中落脚?”
落脚的地方,山石凌乱,有着许多地方,古木折断。
不远处,站着几个修行者,看模样,都是少年或者青年。
肖童落下来后,含笑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便找了一块青石之上,朝着妖气浓郁的地方望了过去。
这个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土堆,圆圆的,像一只倒扣的巨碗,上面光秃秃的,一棵草都没有,更为奇异的是,在这大旱遍及四地的情况下,这土堆上面,还有着一股接着一股的浑浊的黄颜色的水流从中渗了出来。
水分一离开土堆,便蒸发在空中,这蒸发的水气中,蕴含中浓郁的妖气、鬼气。
“好重的妖鬼之气,土堆中埋的是什么东西!”
肖童轻轻一叹,他已经感应到,土堆中,虽然冒着水,散发着妖气、鬼气,但是也是让四周变得更为干旱,其辐射的范围极广。
“见过这位道友!”
旁边一位少年道者,到了肖童的身边,衣着华贵,也是一件道袍,但是其上有着法力流转,却是一件法衣。“这土堆中的东西,依我看,应该是旱魃!”
肖童也转过身,其实他神识外放,早已经注意四周,任何生灵靠近,都会被他察觉。
“贫道见过道友!”
回了一礼,肖童继续道,“道友,真是见多识广,只是看上一眼,便看出其中的东西,真当是我辈楷模。”
少年道者道,“道友过奖了,我是少阳门人李灵然,曾经在门中读过祖传典籍,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今日是恰好遇到了从书中看过的情形,坟头不长草,又有浊水流,才斗胆猜测是旱魃,算不得见多识广。”
少阳门?
肖童心中一动。
羊山之战,原本的羊山鬼王便是被少阳门的一位前辈强者,以镇魔血棺、道门金符镇压、炼化羊山鬼王百年,炼去了羊山鬼王多少道行,不然的话,当初的羊山鬼王何等强大,谁能轻易镇杀?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到了少阳门人。
镇魔血棺、道门金符以及一部残缺的《少阳炼体秘卷》尚在原本的血池旧址,肖童一直没有取走。
如今遇到了少阳门人,正好物归原主。
“少阳门!
呵呵!
不值一提!
如今的少阳门,不过是大猫小狗两三只而已,翻手可灭!”
又是一位少年走了过来,身穿七星道袍,头戴紫金冠,道袍上七星闪耀,对应周天七星,星光交织而出的却是一座北斗七星阵。
有人以高深的法术,把一座北斗七星阵炼在了这一件道袍上面,便使得这件道袍在被注入法力之后,会演化出来一座七星北斗阵。
少阳门人李灵然听了,脸色胀得通红,点指七星道人,“周踏雪,你什么意思!
我们少阳门和七星道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此辱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挑起少阳门和七星道场的争端?”
周踏雪走到李灵然面前,又看了看肖童,肖童一身青袍,上无法光,只是被肖童常年穿着,沾染了灵性,又时常被法力浸染,却也是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