洙水河两岸,有着一座石桥连通,天堑变通途。
肖童踏上石桥。
有着略带腥味的河风吹来,衣衫翻卷,长发飞舞,迷离了双眼。
石桥上,有着附近村落中的百姓在捕到鱼后就地零售,打来的鱼,放在盆子里,或者是直接放在一张铺着的席子上,放声吆喝,把这些鱼卖给从这座桥上来来往往的人。
径过石桥,回转肖家庄。
三岁离家,不觉十二年,当初的幼童此时归来。
已然长成为一个风度翩翩,气质非凡的少年,青衣腰间挂着一枚青翠欲滴的葫芦,身材修长,眉眼灿若星辰。
“好标致的一个小伙子!”
“这是谁家的阿郎,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有我年轻时候十分之一的帅气。”
“他是谁?来咱们村子做什么的?难道是谁家的亲戚。”
一些村落里的老者,倚靠在土墙上面,晒着太阳,皮肤粗糙,牙齿稀疏而泛黄,望了望肖童,都低声的议论。
声音传进肖童的耳朵里面,肖童并没有在意,也没有上前说话。
这里的好多人,他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随后肖童不自觉的抬头放眼向着四处看去,村子和十多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多少的变化,唯独村落的东头,有着一座小楼平地而起,红砖绿瓦,鹤立鸡群。
显然是一家高门大户,和肖家庄中其他的平平无奇的土屋坐落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谁家?”
肖童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记忆中,有着太多的高楼大厦,不要说二三层的小楼,就算是上连云天的摩天大厦也是数不胜数。
有了这样的见识,村里的一座小楼,在他眼中看起来和其他的土屋并没有多少区别。
无非都是遮风挡雨、休息睡眠的落脚地而已。
更何况,他本身是个修行者,心性中自有一种超然外物,对这些东西也不是怎么看重。
到了筑基境界之后,肖童的记忆力大增,尤其是在丽天县中,炼化了不少凌乱的魂力,具备了神魂出窍的能力之后,就算是三岁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也能够清楚的记起来,往事历历在目。
家的方向,家的位置,以及离家时候父母的音容笑貌,都清晰如画面,常在夜深时候想起。
举步走去,距离家门越来越近。
肖童的心情忐忑,激动,兴奋,还带着一丝不安。
家门在望。
一如十多年前,普通的木门,普通的土屋,唯有那棵院子中间的巨大梧桐树越发的枝繁叶茂,绿意盎然,离的很远,都能够看到它那高高的树梢。
过来的时候,大门开着,院子里站着不少人,院子外面的街道上,也有着不少的村中百姓驻足观望,不时地向着院子里眺望,且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发生了什么?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肖童耳聪目明,远远的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很多人,都纷纷侧目,向着肖童看来。
肖童也向着院子里的人看去。
一位中年男子,背部微驼,双鬓已染霜,额头上皱眉深深;一位中年妇人,体型富态,眉宇间带着一丝泼辣。肖崇阳!
柳婉娘!
样子不与往时同,可是肖童仍是第一眼就把他们认了出来。
眉宇间,依稀往日模样。
“你是…”
肖崇阳看到肖童的时候,有些疑惑,这样一个气质超群,温文儒雅,纤尘不染的孩子,和村子里的其他同龄人明显不同。
看着就是一个很有教养,腹有诗书的样子。
“你是童儿…”
血浓于水,母子心连心,纵使十多年未曾相见,纵使肖童已不是小时模样,可是柳婉娘在看到肖童的那一瞬间,就把肖童认了出来。
柳婉娘上前一步,双眸盯着肖童,刹那间,双眼泛红,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不孝子肖童,见过父亲、母亲。”
肖童对着肖崇阳、柳婉娘跪了下来,砰砰砰的磕了头。
“童儿,真的是你!”
肖崇阳心情激动,柳婉娘更是直接把肖童抱在了怀中,双眸中的泪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当初白羽道人带走肖童的时候,肖童才三岁,曾许诺,会让肖童十年之后归来。
谁知道,转眼十二年,才等到肖童回来。
十二年过去,父母都老了,不见当初的模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肖崇阳也是非常的激动,“这么多年在山上,跟着你师父修行,受了不少的苦吧?”
肖童摇头,“师父对我很好,没有吃过什么苦,就是山上没有人,我平时除了修行,就是读书。”
旁边站着一个身体雄壮,高大威猛,脸上带着一丝凶悍之气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锦袍,手掌宽厚柔软白皙,留着比普通人要长很多的指甲。
他的身后,站着二个看起来身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