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听到这话的齐员外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齐府上下的家丁们又是一阵骚动,掐人中的掐人中,呼唤的呼唤,不一会儿齐员外又苏醒了过来。
“我的儿啊!我齐少维这是遭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么惩罚我!”
年过五旬的齐少维顾不得众人在场,老泪纵横了起来。
这齐员外之所以如此伤心,是因为他们老齐家是三代单传。
自己虽然有过几个儿子,但无一例外的都纷纷夭折了,长大成人的只剩下了被劫走的那位。古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深受传统思想熏陶的齐少维眼巴巴的盼着自己这个儿子能够赶快的娶妻生子为老齐家延续香火。
可今日之事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措手不及。此刻齐少维除了痛哭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听闻自己儿子出事的齐夫人也从后院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到齐少维后不免又是一阵嚎啕痛哭。
“我那可怜的儿啊!老爷您可得想办法救他啊!”
此时齐少维已经从刚刚过度伤心的情绪中缓解了过来,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如今连儿子在哪我都不知道!”
“我不管!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老爷你都要把他给我找回来!”
面对老妻齐员外陷入了沉默。突然齐夫人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喊道:
“对了老爷!您不是与那县令大人相熟嘛!赶快找他,让他派人去把咱们儿子救回来啊!”
“对对对!找马县令去!来人啊!备轿!”
齐少维一行人急匆匆的直奔县衙而去,当他连珠炮般将所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讲出后,便满怀期待的等着县令大人的回答,然而迎接他的则是马县令有些为难的神色。
“哎呀!少维兄啊!令公子出了这事我也是忧心的狠,但是咱们南召县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
马县令开口一席话就说的齐少维心里凉了半截,但他仍旧不愿意放弃这最后的一丝希望。
“马县令啊!只要您能救回我儿子,多少银子我都舍得花!”
“少维兄!你我之间还用的着谈银子嘛!实话跟你讲吧,咱们南召县一共就那么几百人的卫所兵,平日里拿他们吓唬吓唬老百姓还成。
如今李闯过境我县,这些人能不能靠着城墙守住城池都是个问题,要是让他们出城去和李闯的手下野战,只怕一开打就溃不成战了。”
对于马县令所说的齐少维实在是太熟悉了,年初风传一支不过百人的流寇纵兵抢夺南召县境内各乡的富豪。卫所战就那么龟缩于营房之内,根不不敢与之相抗。
“马县令,难道吾儿就一点救也没有了吗?”
“如今能够打败李闯流寇的只怕唯有青云卫里驻扎的上千将士了,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是此刻青云卫的沈指挥使同意发兵来救...”
后面的话马县令并没有说明,但其中的寓意已经十分明显了。齐少维明白,哪怕是即可出兵,待到青云卫的战队赶到此处之时,自己儿子的尸体估计早就凉透了。
齐夫人听罢再次放声痛哭了起来,但哀莫大于心死。
齐少维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只觉的精神恍惚,连如何离开南召县衙的都不知道了。中午齐少维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饭,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瘫坐在自己那豪华的厅堂内发呆,而身旁的齐夫人则没完没了的哭哭啼啼。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再次急匆匆的跑进了厅堂之内禀报说:
“老爷!老爷!有位自称是青云团练总兵的将战前来求见!”
齐少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毫无反应,一直在那抹鼻子痛苦的齐夫人说道:
“什么总兵将战的!让他们走!我儿子都没了,谁也不见!”
下人见此情景,正要转身回报。突然齐少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
“你说什么?青云的团练总兵求见?”
“是的老爷!来人自称是青云团练总兵。”
“团练总兵?团练总兵?”
齐少维反复的重复几遍之后,立刻如同来了精神一般起身急忙朝门外奔去,由于太过于匆忙,在过门槛是险些被绊倒在地。
一个踉跄之后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毫不介意的直奔大门而去。
此刻等在齐府门前的正是身穿金色纹山甲,胯下黑色龙驹,一身威风凛凛的叶落。而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警卫队的十几位弟兄,这些人也都各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着亮银锁子甲。
这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小分队在小小的南召县城一经露面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即便是此刻叶落等人等在齐府门前,仍然有不少好事者在远处偷偷的观看着,不是还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不一会儿齐府便大敞四开的迎接门外的贵客来了,齐少维小跑着迎了出来。他那一身肥肉由于跑动中的颠簸而有规律的上下颤抖着。
“老朽见过总兵大人!迎接来迟,还望大人赎罪!”
一见面不由分说齐少维便很是客气的施礼问候,见此情景叶落也不客套。他继续端坐于马上装出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