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手臂一僵,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喝了?”
那个私心极重的白伴真,是不可能告诉师妹这种事的。
贺心安用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声音沙哑而苦涩,就像在黄连水里泡过似的,她说:“那时候,我死之前,你来救我,身上那种草药味儿就和你小时候身上的一模一样,我早就猜到是许凤洲那个狗日的骗你喝的,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是明知故犯啊!”
她多了解文信啊,一个明知故犯,就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难得的,文信有些意外,居然是这样......
虽不知道师妹在镜花水月里都经历过什么,但也不难推出个大概。
可他一直都没想过,师妹竟然猜到了许凤洲骗过他。
这么说来,会那样的利用许凤洲,是在为他出气吧?
果然是真笨啊......
许凤洲又怎么可能骗到他?不过是他心甘情愿罢了。
文信一直都没说话。
她也不再介意这别扭的性子了,嗅着那熟悉的青草香,自顾自的说着她的推测,“那个时候,你爷爷答应过你,保我一条命,虽说后来没做到,可之前确实是没人动过我,所以你会喝那药,应该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因为,你从那些照片和视频中看出来,我——”
说不出来了,嘴被按住了。
文信低头,看着怀中的师妹,精致的凤眸雾蒙蒙的,他说:“我是看出来了,那时......”
停顿了许久,他才继续说,“你是喜欢他的,许凤洲对我用的,根本就是阳谋,就算我看穿了一切,也不能再给他时间了。”
否则,许凤洲所说的一切,就有可能变成真的了。
她拉下文信的手,反驳:“我——”
“没关系。”他抢着说:“比起你对我的感情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这家伙......
文信一边轻拭着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一边说:“我还能看出来,那时候的他,也不是单纯的在利用你,他也是喜欢你的,你们是......两情相悦的。”
所以,他确实冒不起风险了。
“我——”
“师妹,”他又打断她,继续抢着说:“你不要说话,有些话只有我能说,你是不能说的,懂吗?”
贺心安:“......”
真霸道。
看她乖乖的闭嘴了,文信略感满意,“我早就说过,永远都不想知道你在镜花水月里的事,不是我没办法,也不是因为答应了你,要是我真想知道,我会对你束手无策吗?根本就是我不稀罕知道!”
贺心安:“......”
又来了,这别扭的家伙啊......
“不过,”他力竭的垂下手,靠着她的肩头,又说:“猜也猜得到,你和他的结局并不好,他伤你很深,你又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应该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她侧头,惊讶的看着他。
文信当然知道师妹在想什么,厮磨着那光滑的颈项,咕哝道:“我猜他伤了你,是因为以前的你,和我梦中的你,大相径庭。”
像惩罚似的,他轻咬一口她白嫩的颈项,才说:“以前的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就算被我煮熟了,你都还在垂死挣扎,就算深知我只会喜欢你,依然担心我会管不住自己,你太缺乏安全感了。”
贺心安:“......”
谁有大少爷您缺乏安全感啊?
像奖励似的,他轻吻一口她白嫩的颈项,又说:“梦中的你,热情又奔放,主动的让我毫无招架之力,鲜活生动的让我怎样都放不下。”
好在,一点一滴的,他又把师妹给找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就有些心虚了,“现在的你,全然信任着我,明知我有很多不为之知的消息渠道,也没想过,我其实是有办法联系岳父的,以至于,让你今天难过成了这样。”
贺心安:“......”
你还好意思提?
文信倦极,顺着她的肩膀滑下,闭着眼睛窝进她怀里,声音有气无力,“好听的甜言蜜语,我给不了你,能给的,只有难听的实话。”
沉默片刻,他开始实话实说:“从小到大,追你的人很多,虽然我很不爽,其实也没有多在意,因为你好,才会有人追你,许凤洲就不一样了,他是伤过你,可你总归是与他两情相悦过的,所以,就算我死了,就算让你守寡,我都不想你跟他在一起。”
文信懒散的掀起眼皮,蹭着她的胸口,就像在撒娇求得谅解似的,他说:“在我看来,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满足你如狼似虎的......需求,但你不能喜欢上那些男人。”
再次蹭了蹭那温暖馨香的胸口,他又说:“我就是这样的自私,你可以把身子给别人,可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个,我明知你内心会空虚,也不能接受你和别人相知相伴,就如同你我现在这般的情投意合,夫妻情深......你只能许我一人。”
他抬头,痴痴的凝着她,“我不是针对岳父,不管是谁,我都会那样去做,就算是拦不住,我也会倾尽全力的去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