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贺心安傻乎乎的看着文信,就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
他在说谁呢?
他说的关越......是她认识的那个关叔叔吗?
那个贺丰年全然信赖的,可以交出后背,可以托付妻女的左膀右臂?
那个和涂成一样重要的关叔叔?
那个知道贺丰年无数商业机密,那个和文信毫无瓜葛的关越......是文信的人?
怎么会这样?
文信别开了眼,没什么力气的垂下眼皮,声音有些小,“当年从西北监狱回来后,我觉得贺丰年不简单,也知道你想让美霞阿姨嫁给他,他出狱后不久,我就让关越派人盯着他。”
停顿了下,他解释:“一开始,我是怕贺丰年对你不好,或者又连累到你,后来,我发现他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对美霞阿姨和你也是真好,就开始跟他合作,互利互惠,同时让关越亲自出马,慢慢的接近他。”
看师妹没有接话的意思,文信的声音就越发的小了,继续道:“关越在心安集团创建期间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了贺丰年的得力助手,可是贺丰年太精了,心安集团上市后,我怕他发现端倪,就只联系过关越两次。”
“后来呢?”她终于开口,嗓子也开始冒烟了。
文信沉默了下,才一股脑的说:“我十五岁那年回抚原,就是为了把你娶回家,我知道我时间不多,没把握一定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回来,就在那时候第一次联系了关越,让他同时准备了另一套方案,以两年为限,如果我能让你自愿最好,如果做不到,他就会直接绑架你,把你带回肇东。”
贺心安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竟然真有过那种打算?绑来之后呢?强上了?不管我的感受?”
“......是。”他承认了,“我当时是想,如果我能治好,我以后再慢慢的补偿你,时间长了,总会让你认清现实,跟我一条心。”
“那如果治不好呢?”她又问:“我那时才十三岁啊,你打算让我在文家待一辈子吗?”
那时候的他,根本还没开始为她准备后路吧?
“......是。”他依旧很坦诚,“如果我治不好,那只做几年的夫妻也值了,不管你恨不恨我,我都会对你好,除了离开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她没吭声,文信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一开始,确实没想过给你准备后路,就想着万一我真死了,就让你给我守一辈子。”
贺心安的牙龈开始发痒了,“结果我却傻乎乎的把涂成送来了肇东!”
她是不在意后路,可要不要和给不给是两回事,这家伙......真是太黑心了!
文信侧过头来,秋水凝眸不错眼的看着她,倒像是在与她算帐似的,说:“你不仅把涂成送来了肇东,还对我与众不同,很多人追你,你不理不睬,可我追你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你却由着我亲近你,给我做饭吃,为我做蛋糕,让我陪你考试,睡在我的腿上,还......睡了我一夜。”
这话说的......像她在猥亵小男生似的......
她正要说什么,文信抢先说:“我知道,你那时候并不喜欢我,可你也不会对别人那样,你总归是对我不设防的,你总归是愿意给我机会的,所以,当时的我......你根本想像不到,我有多开心。”
贺心安:“......”
这点她辩无可辩。
那时候,她是没对文信动心,但的确是贪心与他心灵相通的那种默契,也极其眷恋他身上的气息。
文信恹恹的靠向沙发,舔了舔咳的嫣红的唇,又道:“就算你后来做了我女朋友,会为我吃醋,总说喜欢我,还为我做了很多事,可实际上,你压根儿就没那么喜欢我,起码是不乐意跟我回肇东的,你根本舍不得你娘家。”
贺心安:“......”
这倒是,依旧是辩无可辩啊。
比起文信对她的感情来说,她那时确实是喜欢的不够多,更像是为了占坑。
文信再次侧过头来,明媚的凤眸里一片水润,他说:“后来,恋爱的时间久了,你对我越来越好,我就越来越不想你为我守寡了,开始一边教你,一边让你发现更多的事情,同时,还要一边为你准备后路。”
说到这,他垂下了弧度优美的眼皮,“也就是那时候,我第二次联系了关越,放弃了那个计划。”
又是关越......
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个猜测,“仔细说说关越。”
文信别过了头去,不再看她,“关越埋的很好,还陆续的将一些人安插在了心安集团和永安会里,平时他们会全心全意的为贺丰年做事,但如果贺丰年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你们家,包括心安集团和永安会,就会有些麻烦了。”
“你......”
“让我说完,”似乎生怕自己会反悔似的,他一口气的说道:“刘姥爷曾说,我那时候没跟你求婚,是因为我在给你反悔的机会,其实根本不是,我之所以给你时间考虑,是因为我看出来你终究会心甘情愿的跟我回来,那我当然不想勉强你了,可如果我真看错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