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郁终于主动问了,文修就解释了,“爷爷,我想找白先生打听点事情,看你们在忙,就没敢打扰。”
闻言,白知后有些惊讶,“二少爷找我有事?”
文修呲牙一笑,“我想和您打听下我堂嫂的事儿,她在邮轮上救了我,我想表示下感激之情。”
众人:“......”
听说在邮轮上还是还针尖对麦芒的,这态度也变的太快了吧?
文郁被文修这副善变的嘴脸气笑了,“之前不是还在公学里闹得不可开交吗?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还知道表示下感激之情了?”
文修早有准备,诚恳的道:“那是不打不相识,我堂嫂不仅救了我,还跟我说以后有捡漏的机会,会喊我一起捡,那我当然得好好表示下感谢之情了。”
捡漏......
文郁怔忡,片刻,才道:“滚进来吧。”抬脚,进了书房。
文修兴奋的跟着几位大佬一起进了书房,殷勤的张罗着茶水,还亲手端给了文郁。
看着文郁不急不缓的抿了几口,才小心翼翼的问:“爷爷,我能去大房看看堂哥和堂嫂吗?”
文郁拿着茶盅的手一顿,淡漠道:“大房电话没人接。”
“啊?”文修察言观色了片刻,灵机一动的摸了摸裤兜,“那我给堂嫂打个电话问问看?”
武正栾默默的别过去,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机灵劲儿。
沉着一张老脸的文郁却没吭声。
文修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眼上眼下的看着爷爷,行不行的倒是给句话啊。
又过了片刻,文郁才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不耐,“你给不给你堂嫂打电话,有必要跟我请示吗?”
众人:“......”
这可真是别扭到家了。
文修如蒙大赦,赶忙掏出手机,翻出公学通讯录,拨过去却是关机状态。
白知后忙小声提示了一串号码,又道:“安安的公务手机从不关机,你试试看。”
“好。“
文修打过去,随即,兴奋起来,“打通了!”
武正栾急忙比了个手势,文修一点就通,按下了免提键。
那边厢,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了起来,文修正想说话。
电话里先传出了阵阵咳声,片刻,悦耳却气弱的男音响起,“文修,你打我师妹电话做什么?”
众人神色一喜,太好了,居然是文信!
文修倒是意外了,还有些结巴了,“我、我想问问——”
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文郁一把夺走,忍着怒火,问:“小信,你怎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留言?”
那边沉默了片刻,才说:“没听到,静音了,我师妹在睡觉。”
言下之意,会吵到他师妹的。
文郁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处于焦虑之中,各种的担忧纠结,却一直都不甘心直接打给贺心安那个悍妇,也不许别人打给那个悍妇。
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挣扎了一整夜,才下定了决心要把所有东西都完完整整的交出去,好让那黑心肝的两口子彻底满意。
结果,小信那边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来小修递过来把梯子,小信却说怕打扰那个悍妇睡觉......
文郁缓了好半天,才勉强压下心头的郁卒,正要问问孙子的身体状况,那边又来了句,“不说了,有事发短信,我师妹快醒了。”
“嘟嘟嘟......”
文郁愣愣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片刻,怒火攻心,愤怒的全力一掷,手机恶狠狠的砸到了洁白的墙壁上,顿时,四分五裂。
武正栾:“......”
真是越来越暴躁了,确实快赶上年轻那会儿了。
白知后:“......
真是老当益壮,这么结实的手机,居然能砸成这样。
文修:“......”
呜呜呜......那是我的手机啊......
另一边,文信边咳边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又拼命的咳了好半天,才缓步从露台走回卧室。
看着那个刚刚翻了个身,却依旧睡的四仰八叉,姿态全无的女人,忍不住失笑。
还以为要醒了,结果睡的像个小猪似的。
从小到大,师妹的睡姿就从未正常过,记得第一次在师妹房里过夜,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酣睡中把他的腿当成了枕头,任性娇憨的抱着,睡了一整夜。
害得他腿麻了许久,害得老师以为他小小年纪就侵犯了师妹,话里话外的提醒他,只能“擦枪”,不能“走火”......
文信伸手,怜惜的摩挲那光洁白嫩的脸颊,有片刻的恍惚。
师妹瘦了很多,他不在家,师妹独守空闺,为他忙里忙外,为他担了无数的风险,还要忧心忡忡的挂念着他。
师妹得有多难熬......他想都不敢想。
可是,他却为了一己私欲,卑劣的让她雪上加霜。
他很清楚自己有多混蛋,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曾经的他,彻底的失去过师妹,而